可槐琅发现,绛云不再喜欢化作原身,与她一同在水中溯游取乐,而总是揽着冰冷的剑,说些悄悄话?。
“你说、你有?两千岁了?”绛云咬唇。
槐琅气闷地用头顶绛云所?在的小?舟。
两千岁未免也太老了,她才与绛云年岁相仿。
到了夜里,绛云入眠也习惯搂着长剑,悄声问:“归霁,你可知道,人间的‘成?亲’是何意味么?”
“为何,一男一女嘴对嘴时会脸红,分也分不开?”
槐琅在绛云的小?舟下?焦急地溯游。
虽然她也不知道成?亲是什么意思,可是,她才不许绛云与寻常男子?扯上关联。
似乎提的问题太复杂,归霁未曾解惑,只静静倚在绛云怀中。
槐琅徘徊许久,等不到答案,只好暂且歇息了。
夜里水波荡漾,小?舟倒影凌乱不堪,搅散月光。
槐琅难得没有?睡好。
待醒来后,她习惯探出水面,瞧向小?舟里那抹绯红,却发现多出一道刺目的雪色。
那是一个极清冷秾秀的女子?。
墨发未束,披散在肩,薄唇透着殷红,桃花眸含霜淡漠。
她俯下?身,吻了吻绛云被蹂躏得泛起水光的唇,迅速用衣袍将女子?身躯遮住,袒护戒备。
“……成?亲,便是如此?。”归霁垂眸,嗓音清凌,不知在对谁说。
“成?日亲嘴,懂了么?”
流转
槐琅在知晓“成?亲”的含义并非如此后,距那一日已?过了许久。
可她?发觉,归霁竟始终是如此理解的。
表面清冷淡漠的女?子,除剑法外,关于人界的常识,比她?们还?要一窍不通。
绛云勾勾手,归霁便会上前?,俯身落了一个吻后,还?会妥帖为她?揩去水痕。
宿居在千年?玄铁的灵息,不懂得此等亲昵行径究竟要和谁做,竟听之任之。
槐琅心有?不快,是夜,对绛云耍起小性子,“这么喜欢你的剑,晚上就?一直抱着她?睡呀!”
她?没有?如愿等来绛云的乖巧示弱。
绛云执归霁游历九州,在外结识了诸多她?不认识的人,再度回到大泽后,软着嗓音和她?交代?。
“阿琅。”
“我要结契啦,和……归霁。”
女?子身后,有?三人。
一人青袍揽剑,酌琼浆,飘飘然说要开往世先河,立九州第一玄门。
另一女?子柔润内敛,笑靥如桃,却不留情面往前?者?嘴里狠狠灌醒酒汤。
还?有?一个身量不及腰的娇怯少女?,躲在青袍醉鬼身后,目光悄悄落在绛云身上。
忽然瞥见水下原身可怖的槐琅,吓得呜咽,“……怪鱼!”
绛云将小女?孩搂在怀里,捏她?脸,“哦?那我是红色怪鱼喽。”
“阿虞这么说,叫我好生难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