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应心里一惊,抬眼看她,连忙摇头,拉过她的手描画,“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别赶我走,你不能赶我走,我错了……”
他哭不出声音,任由眼泪顺着面具低落,只是一个劲在她手上描画,一遍遍道歉,一遍遍祈求。
“起来。”雪芽冷声道,“没有下一次了。”
无应连连点头,却不起身。雪芽又怨又惧,知道他这点小性子,将手递到他面前。
无应这才拉着她起来,站到人身后也不松手。
雪芽只想再给他一巴掌,奈何还有两个人在,也就忍下了。
灵久和燕辞归垂头嘀咕,“打了他,应该就不能打咱两了吧。”
燕辞归:“咱两又没赶着送死,不会的。”
灵久:“阿姐发火,要比卷儿姐发火吓人。”
燕辞归:“嘘。”
一道女声从石墙中传来,“终于将你们等来了。”
延龄草正上方的石壁展开,窜出一只鼠兔,落地化为人形。个头不高,一双招风耳,眼睛很有灵气,圆溜溜的。
在灵山蕰,鼠兔很是常见。雪芽视线落在她身上,多瞧了几眼,无应便警惕起来。
“在下常成,在这等候多年。”她伸手遮住鼻子,两眼细细打量着,瞧到她们腰间上的香囊才笑了下,小声道:“我说哪里来的草药味。”
燕辞归直起老腰,装作若无其事道:“你为何等在这里?”
“你们为何来,我便为何等。”常成不紧不慢地打量着脚底图阵,浅笑道:“白伥可算得偿所愿了,整日被他吵得头疼。你们要是再不来,我真想帮他了断,让他快点转入轮回,去找巫姣。”
燕辞归道:“听你这意思,他没法自杀?”
常成一脸天真地摇头,“不是啊。他答应过巫姣,会守到你们几人前来,不能自杀。做妖嘛,最重要的是遵守承诺。”
燕辞归皱眉:“巫姣是谁?又怎会知道我们要来?”
“巫姣就是你们口中的老毒巫。”常成浅笑,“巫姣真是厉害,算的全对,破阵之人果然有妖,有道士,还有鬼。”
应是巫术占卜,算这么准,巫姣确实有点本事。燕辞归道:“破阵之人,又是怎么个说法?”
常成疑惑道:“你们前来此处,不是为了寻西山骨吗?”
燕辞归点头道:“我们来找西山骨,不是破阵,是为了破灵山蕰东部的结界。”
常成反应过来,随之嗤笑一声,“原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我还以为能寻到此处,当年的事也该知晓七七八八,没想到是几个勇士啊。”
当年的事他们该知道,也必须得知道,省的千年后,各书记载上给巫姣扣顶屎帽子。
脸上笑意退去,常成正色道:“灵山蕰东部的结界就是阵法生成,四煞阵。”
“四煞阵?”燕辞归道:“只听说过三煞阵,何时有四煞阵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