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将酒坛递给任卷舒,“喏,大家分一下好了。”
任卷舒一手接过,笑道:“此番占了雀知的光,多谢。”
“哎!”何青道,“是我找来的,你不谢谢我?”
任卷舒懒散道:“也多谢何青。”
一坛荷花酒,桌上热闹起来,有个人却一反常态,只字未说。
燕辞归噤声不说,还暗自埋怨起何青聒噪,吵得心烦。他筷子戳着碗里的菜,有一下没一下的,眼睛又忍不住瞟过去,倒不是看何青,而是他身边那位。
冷雀知怕不是想开了?算下来,有几个时辰没跟他说话了,以前盯得紧,现在都不带斜眼看一下的。
燕辞归闷头扒了口饭,冷哼一声。也好,如此正好。
何青没多少酒量,缠着冷雀知半天,给自己灌的烂醉如泥。
眼看散席,冷雀知将他交代给几个师兄,起身道:“我带几人回住处。”
泠河派还是拿她们当客人招待,至少没留几人洗碗。
何青耍起酒疯,扑腾道:“不行!喝!我要找雀知姐姐!”
一个没拉住,何青就像撒开腿的兔子,猛地扑倒冷雀知身上,又哭又闹道:“怎么真把他找回来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你编来骗我的。他哪里好了?长的又没我好看,什么人啊,就冒出来了……”
话还没说完,燕辞归一把将人拉开,“来来来,让我瞧瞧你多好看。”
何青一把鼻涕一把泪,有些惨不忍睹,加上醉酒使不上力气,被他拎在手里跟个小鸡仔似的,又多了几分可怜。
燕辞归将人瞧了个遍,不屑道:“丑死了。你还抱上了?”
说罢,他顺手把人甩给泠河派的弟子们,一转头,恰好跟冷雀知对上眼,随即吊儿郎当转过身,“他先出言不逊的,我这是给自己打抱不平。”
燕辞归嘴上硬,心里早就慌了。一天了,都没正眼看他,偏偏这个时候看过来。
何青喜欢缠着冷雀知,在泠河派是人尽皆知的事,几个爱说笑的弟子打了几句马虎眼,也就这么算了。
冷雀知:“走吧。”
任卷舒故作叹气,拍了拍燕辞归的肩膀,摇头不语,明显一副戏没看够的模样。
燕辞归蔫了吧唧地跟在最后,方才拎人时的潇洒一扫而空。
泠河派布局精巧,小院间隔开的住处更是雅致。长廊上,冷雀知跟任卷舒交代下几句,“门派弟子少,住处较为集中,义父没有设屏障。山上难免有野物走动,若是听到什么异动,也不必惊慌,将它们轰走便是。”
任卷舒笑道:“多谢雀知提醒。”
冷雀知微微点头,“实在应对不了,唤我一声即可,就在旁边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