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能在一起……
冷雀知神情一滞,头脑中似有钟声敲过,余音回绕。
她怎么会不知道?又怎么会不明白?
发现燕辞归是长留山弟子时,冷雀知便知道,妖和道士,总归殊途。可她等了两百多年,心中编排了无数个重逢,太想太想,想到超出理智,想到……觉得一切都不是问题。
燕辞归这声喃喃自语,将两人间无法跨越的鸿沟摆到明面上,再也避不开。
冷雀知不傻,能看懂燕辞归毛手毛脚还带些嘴硬的喜欢。他这般嘴硬,或许也是在挣扎纠结吧。
冷雀知顿了顿,不想把话停在这,“等回去,改改你那些坏毛病,至少要带个好头吧,弟子们都跟你学,那才真坏了。”
燕辞归听出她有意扯开话题,“那到不必担心,还有同其尘呢。”
冷雀知:“好儿女自成一方天地,自成!不要老想着,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
“他也没比我高出一头皮,”燕辞归笑了下,“你又不喜欢看书,哪来的这些道理。”
冷雀知:“你之前经常说,还有父亲也是。”
上辈子没白活,燕辞归站起身,“好了,先出去再说。如今看来,只有将石壁劈开了。”
冷雀知看他背影,轻声道:“燕辞归,你在长留山开心吗?”
“当然了。”
开心啊……
冷雀知思忖片刻,笑了下,还是不甘心地问了句,“一定要回长留山吗?”
“嗯,一定。”
事难两全,他能好好地活着,走自己的路,也算圆满吧。
“嗯。”冷雀知垂眸低语,“我在这,也还可以。”
燕辞归没听清她喃喃的话,“你说什么呢?”
冷雀知深呼一口气,喊道:“要你快想办法出去,去找卷舒、雪芽,还有义父。”
燕辞归揉了揉耳朵,“好。”
火光一闪,鬼灯被白鞭缠住。
“坏了,坏了,我的腰快被勒坏了。”
任卷舒抓住它,收回鱼骨鞭,在烛台上弹了下,“你哪有腰?”
鬼灯喊道:“松开一点啊,要死了要死了!”
任卷舒手上暗暗加力,勒的鬼灯闭嘴。此处是个岔路口,除去身后,还有两条路可以选,她环视四周,一路追着鬼灯,石壁变了又变,已经完全迷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