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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第2页）

西王母不语，只是指尖轻点，一道隐秘的光华自袖中飞出——那是她在蟠桃宴上悄然截取的玉帝一缕本命仙气。

那仙气如金丝缠露，看似无害，实则蕴含帝王神魂的共鸣。

她将其掷出，仙气瞬间化作无形锁链，如藤蔓般缠绕玉帝的神魂，不伤其形，却锁其志。

“陛下可曾想过，”

她的声音穿透梦境，直抵玉帝心神，“所谓‘天道’，不过是上古神明为维系统治而编织的最大谎言？

它说万物有序，实则扼杀变数；

它说宿命难违，实则压制人心。

若天道真为公理，为何每次劫难，都需一位帝王、自焚才能续命？”

玉帝只觉神识一沉，已坠入一片虚幻之境。

他内心剧烈挣扎：“这锁链……竟能困住我的神魂？”

昆仑镜化作一方无边天地，西王母的身影自镜心踏出，白衣胜雪，眸若寒星。

“且入梦一窥——若您不祭，三界当真无救？”

眼前景象变幻——

天庭未崩，四象同心，青龙执律，朱雀司火，玄武镇冥，白虎主杀伐，四象归元，自成秩序；

人间五谷丰登，凡人不再跪拜神明，而是以智慧行法、以德治世；

魔界与仙界共立契约，幽冥轮回由众生共议，而非神明独断；

昆仑镜悬于天心，映照万灵心念，成为新的“天道之眼”——不审判，只见证。

而西王母，立于昆仑之巅，不称帝，不掌权，只是守镜者。

玉帝怔然：“这……这怎么可能？没有我，三界竟也能……安居？”

他内心剧烈挣扎：“不，西王母的梦境岂能信？”

“她向来谋算深远，这或许是她的幻术，是她的篡逆！”

可就在此时，那缕缠绕他心脉的本命仙气，如毒蛇般钻入神魂深处。

可如今，眼前这却告诉他——没有献祭，也能太平。

“怎会……难道我的牺牲，才是错的？”

他喃喃自语，眼中金焰忽明忽暗，映出他千年执念的动摇。

西王母缓步上前，指尖凝起一滴昆仑雪髓，轻轻点在他眉心：“玉帝啊玉帝，你总将‘天道’视为铁律……”

她声音轻柔，却字字如刀：“却不知——人心才是万变之根，众生之愿，方为真正天道。”

她以雪髓封其神窍，冻结他即将点燃的琉璃金焰：“若你苏醒，定会斥我篡逆，说我动摇天纲。”

“但唯有让你亲眼所见，或许才能破你这万年执念。”

玉帝的金焰缓缓熄灭，神魂如星尘般散作满天光点，最终沉入梦境深处，陷入沉睡。

西王母望着那片星尘，轻声道：“这一次，我不杀你，不夺你位，只夺你‘必死之念’。”

“我要你活着看见——没有牺牲，也能有光。”

昆仑镜缓缓闭合，镜面映出三界万象。

西王母立于镜前，身影与那无帝之世的“守镜者”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