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圆被一股温柔又强大的力量拽到一旁,神色间尽是怔然。
“涂大哥,发生何事了?”
涂天林搖摇头,牵着他的手绕箱子打转。
“我在想,箱子或许沾了毒?”
“毒?”
“嗯。”
可若是想取他们性命,早在元哥儿打开箱子那会儿便已经出了事,何必又等到现在?
思及此,涂天林松开桃圆的手,俯下身細細检查箱子以及里面是否有夹层。
但也一无所获。
桃圆知道他在做什么后,茫然地用手指绞着衣角,“下毒,机关?”
人类陷害人类的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
他还是头一次听到。
“嗯。”
涂天林手指撫过箱子的每一寸地方,目光死死盯着箱子的内层。
可几乎一盏茶功夫过去,依旧没有眉目。
涂天林忽然笑了,眼底充斥自嘲之色。
若要害人性命,岂非下毒更为直接?
哪里还轮得到机关出场呢?
这时,一块布巾递到他面前。
涂天林沉浸在心事重,乍然一团白光出现,警铃大作一手攫住那块布巾。
桃圆感受布巾被一股巨大力量钳制,男人望向自己的眼神也充满戒备,不由一愣,“涂大哥,你忙了半天,方才擦干的汗又冒出来啦,我给你擦擦。”
涂天林眼里的警惕刹那冲散殆尽,黑沉眼眸渐渐露出一丝柔光。
“好。”
桃圆闻言,赶紧替他擦额间的细汗。
只是心中有一刹那疑惑闪过。
方才涂大哥的神情……有些骇人。
一只手伸到桃圆发顶,温柔地撫了抚。
“嚇到圆圆了?”
桃圆同涂天林对視,诚实回答:“是有一点。”
涂天林牵起他来到桌旁坐下,替他倒了一杯茶。
桃圆喝了。
涂天林捉住少年的手,交代起从前的过往。
“几年前,我曾入伍当兵,战场刀剑无情,那时我们那支军队陷入险境,夜里时时刻刻須得提防敌人冲杀进来,睡也睡不安稳。”
桃圆还是头一次听涂天林提起他过往的经历,雙手撑着下颌认真聆听。
“那时我们弹尽粮绝,还要防着敌人夜里提刀冲进营帐砍下我们的头颅,我野兽般的警惕性也是在那时形成的。”
“当然,后来做了猎户,在山里也須得时时提防野兽袭击,是以……”
桃圆听到这里已经了然。
所以,涂大哥才会在刚才露出那种冷冽警惕的陌生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