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南姑娘睡得可好?”
马车内响起男人平静的声音。
南姝轻轻摇了摇头:“昨夜风雨如晦,又身处陌生之地,臣女担心家中母亲,未能安寝。”
“朕也未能安寝。”
南姝眨了眨眼,和她说这干嘛?他睡没睡好关自己什么事?
“朕做了一个梦。”晏平枭掀眸看向她,黑眸如同一汪深潭,让人不敢直视,“南姑娘可曾做什么梦?”
南姝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没能逃过晏平枭的眼睛,他深吸一口气,看来她并未做和自己一样的梦境。
“臣女甚少做梦。”南姝斟酌了一下,又道,“太医院名医众多,陛下若是被梦境困扰,不妨找太医看看。”
晏平枭嗤笑一声:“太医却解不了心病。”
南姝没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也解不了,和她说干嘛?
她不接话,男人也没再出声。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容府大门处。
南姝瞄了他一眼,缓声道:“到容府了,请陛下容臣女先行告退。”
她掀开帘子下了车,却被晏平枭叫住。
南姝有些不自然地转身,眼中的慌乱和不耐没来得及藏起来,被晏平枭尽收眼底。
不过一瞬,她便低眉顺眼地站在马车下,瘦削的身姿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便可吹走般。
晏平枭陡然觉得可笑。
若是他的棠棠,她不会对着自己这般惶恐不安。
“退下吧。”
南姝本以为他又要说什么,谁知他就这样让自己走了。
她很快反应了过来,福了福身:“臣女告退。”
语罢,她匆忙地转身离开,连一刻的停顿都没有,素白的裙摆很快消失了拐角处。
晏平枭眸中一片沉冷,胸腔中被戾气充满,他猛地拂袖,将桌上的茶果统统拂落在地上。
汤顺福听着车厢内的动静,擦了擦额上的汗。
陛下真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
容府离宫门不远,马车行至皇宫,不等他下马车,外边响起裴济惊喜的声音:
“陛下!”
“玖灵山传来消息,东岳真人回来了!”
照顾
五日一晃而过,那日从静安寺回来,又在府上陪了南母一日,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宫中的马车就停在了容府门前。
南姝去向南母告别,南母已经梳洗好了,坐在榻边给她收拾了一些干净的帕子,见她进来便道:“母亲也没什么能给你的,这几日绣了些帕子和香囊,你带在身边用着。”
南姝走过来帮她一起收拾:“这些东西女儿自己自己可以做的,母亲身子不好就多休息,不要整天做这些伤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