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会闷?”姜理一下子着急起来,“你刚刚怎麽不说?”
“妈妈,没事的,可能只是吓到了。”姜莱安慰他。
“不行。”姜理站起来,“我们再去挂个号看一下。”
“妈妈……”
钟宴庭拎着药回来,看他们一副要走的样子,问:“怎麽了?”
姜理绕过他就要往门诊去。
钟宴庭追上来,“姜理,药。”
姜理没接,姜莱求救似的望向钟宴庭,钟宴庭很轻地拉过他的手,又问了一遍,“怎麽了?不回家吗?”
“我去挂个号,莱莱说他心口很闷。”姜理说。
“我没事的,叔叔,我只是……”
姜莱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姜理着急带他看医生,钟宴庭把药塞到姜理怀里,跟他说:“先去拍个片子看看,应该没事的。”
街上的医院不论是设备还是医生资质都不如城里,医生只简单地给姜莱拍了片子,看不出什麽问题。
姜理不停在问,“他一年前做过先心病手术的,一直都很好,今天摔了一跤,说心口闷,真的没事吗?”
医生对着片子看了很久,“看不出什麽,要实在不放心,去上级医院再做系统的检查吧,我这儿小医院,哪会看先心病。”
“医生,你再看看。”
钟宴庭拦住他,没让他再多说,拿过拍的片子,带着姜理跟姜莱就要走。
姜理情绪不稳定,他太着急也太担心了,在门口就推了他一把,“你做什麽?我还没问清楚。”
“姜理。”钟宴庭吸了口气,尽量跟他讲道理,“这儿是乡下,医疗资源是有限的,他看不出什麽来,我们得去大医院。”
姜莱红着眼睛躲在姜理身边,揪着他的衣袖,“妈妈,我……我真的没事,不要……”
声音很小,也很不安,“不要吵架……”
姜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弥补性地摸着姜莱的头发,跟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先回家。”
“我送你们回去。”钟宴庭说。
姜理没工夫问他为什麽会在这里,他现在只想着得带姜莱回去,然後他得买车票,尽快去市里,他原本就打算等姜莱寒假去做体检的,现在不得不提前。
“外面在下雪,我送你们。”
“不用。”姜理往边上挪了挪,没让他碰,转头看了眼医院外,雪还在飘,风也很大,来往的行人都撑了伞,姜莱软软的掌心在他手里,他捏了捏。
“你带莱莱回去吧。”姜理说。
钟宴庭不理解,“那你呢?”
姜理咬着唇,“我的车在外面,我骑回去。”
“放後备箱就好了。”
姜理很坚持,他说:“不用,钟宴庭,不用。”
“妈妈……”姜莱不想跟他分开走,“我真的没事的。”
“莱莱,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到了,听话。”
姜理看着姜莱上了钟宴庭的车,然後自己去骑电动车,雪不知道要下到什麽时候,冷冰冰地打在他脸上,把睫毛都沾湿。
他开得不快,但风很大,眼睛几乎睁不开,钟宴庭的车一直跟在後面,开着前车灯,把路照亮了些。
姜理觉得他的心脏也闷闷的,哪里都不舒服。
平时十五分钟的路,花了半小时才到,姜理冻得脸都僵了,钥匙抓不稳,被钟宴庭接过,才把门打开。
姜莱跑进屋里,从卫生间给他拿了块毛巾,举着手递给他,“妈妈,擦擦,快。”
“谢谢。”
十根手指都直不起,冻得通红,那麽细的手指这会儿肿成萝卜,钟宴庭没忍心看,一把拿过他手里的毛巾,捧着他的手仔仔细细地揉搓。
“不要……”姜理下意识就要抽出来,钟宴庭强硬地抓住,没让他挣脱。
“别动。”
Alpha的体温比他高出不少,一点点传递给他,等到他手指能正常活动了,那块毛巾又被放到自己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