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怀抱温暖踏实,她于睡梦中竟往他怀中滚了滚。
他搂紧了,笑意泛在唇边,终于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窗外,风声雨声更大,交织这夜,异样不同。
天明,风雨收起。
东方天际一片火红,眼看那日头便要腾起。
萋萋睁开眼,下意识伸个懒腰,打个呵欠。
她揉揉眼睛,满意的笑了笑。
昨夜睡得不错,竟然连梦也没做。
美人姐姐似乎再也不寻她了。
她翻身而起,望着空阔的大殿,眨了眨眼。
半晌,似乎才想起来,她这是睡在仰夕宫中。
昨日大婚未成,遭遇连番大事,引得人神魂不归。
她和他和衣而眠,相拥一夜。
卯时,他要为武威大帝诊治,现下日头已出,辰时不止。
他已不在身旁。
她摇摇头,对他的好感增加了一丝。
至少,他是个绝对的正人君子,并不趁人之危。
她勾唇一笑,眼角弯弯,掀开锦被,跳下床。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地面,却是一愣。
等等。那是什么?
算是矫情吗
一张皱皱巴巴的雪白娟帕随意丢弃在地上。
鲜红的血刺目逼人。
脏乱、污秽,像是在嘲笑她的痴傻。
她大惊失色,一把捂住心口。
忽然发觉自己的领扣竟是解开的。
她低下头,看清敞开的胸前,亵衣罩着的地方,呼之欲出,若隐若现。
她眨眨眼,有电光穿过她的脑海,一瞬间击中她的心。
揪紧。她……
被他……
她脸色苍白,忽然使不上力,一瞬间虚弱不堪。
她猛然摇摇头,不肯相信眼前一切,扬声道:“有人吗?”
殿门口,两个宫娥微笑着进门,垂首站在她跟前:“王妃有何吩咐?”
她傻兮兮地看着眼前二人,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是他的妻,自昨日开始。
她一怔,咽喉处紧了又紧,想要发出点什么声音,却是愈发干涸绷紧。
愈发难言。
宫娥还在等着她发话,她却愣愣地站着。
站了许久,才低声道:“潇阳王呢?”
“王爷卯时就去了御书房,请您不必等他用膳。”
宫娥倒是激灵,回答的恭敬周详。
她茫然地点点头:“我……想洗个澡。”
但有吩咐,无所不从。
宫娥忙道:“王妃稍等,奴这就准备。”
二个宫娥出门,她竟没有察觉。
等到热水送上来,宫娥伺候着她沐浴。
她不肯宽衣解带,只捂着心口,望着紫檀木花鸟隔断,低声道:“你们出去吧,我不喜欢太多人打扰。”
“喏。”宫娥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