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没有要听他解释的意思。
又坐了十几分钟。
路上的人越来越少,直至店里的客人也走的七零八落。
已经过了饭点,馀湘念也还是没能等到江别。
手机上的信息也没再更新。
她抽空看了眼时间。
现在距离航班只剩下两个小时。
腿上的伤也越来越痛,她忍着翻涌而出的泪意,勉强给江别编辑了条短信。
【钥匙寄到医院,我过段时间去取东西。】
大门安装的是密码锁,但是主客卧都是老式的机械锁。
有配钥匙。
馀湘念今天出来地匆忙,也就没带出来。
【或者,我撬门也行。】
脚踝上溢出黏腻的濡湿感,她能很清晰地感受到血液的流失。
雨下得更大了些,她忍着痛站起来。
刚走出没一步。
街角刚好经过一辆越野车,轮子卡进水洼,溅了她一身水。
濡湿感渗透进每一寸皮肤,馀湘念能很清晰地感受到没一个毛孔的皱缩。
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抓着,有些窒息。
馀湘念止不住地想。
如果她今天没来。
如果,她没有抱有江别会挽回她的侥幸心理。
今天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再往前。
如果她没喜欢上江别,现在所以经受的一切揣测都跟她无关。
翻滚的乌云下,辟出一条煞白的光路。
她看见了微弱的太阳光。
馀湘念突然觉得,之前花在江别身上的七八年时间,都像刚刚扑在身上的水渍。
黏腻的,潮湿的,却又见不得光。
像是本就应该埋藏于阴翳之中。
不该在太阳下横生枝节。
馀湘念忍着翻滚的泪意,给江别编辑了最後一条信息。
……
东临市,某乡镇的人民医院。
江别盯着呼吸机上不断波动的曲线。
垂着头。
地上铺的瓷砖被白炽灯照得晃眼。
洛可跟在他身边,“江别。”
“松手。”
做了美甲的手在空气中蜷缩,半晌洛可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也不知道去阿姨的反射弧会这麽长。”
“我跟阿姨说这件事的时候,她都没什麽反应。”
洛可年前看到江别和馀湘念接吻的时候,就在计划着要抽个时间告诉江悦。
做贼心虚。
洛可一直拖到馀湘念和江别回东临之後,才登门“拜访”江悦。
聊了没一会儿,佯装不经意地摸出年前拍到的接吻照。
但江悦的表现倒是出乎意料,几乎没什麽表情变化。
她坐了没多久,就被江悦下了逐客令。
洛可现在才有点後怕,“都过了两三天了,我以为会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