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先生的意思是……”靖王几乎立刻就明白了言熙和的意思。
“更何况,周临渊那里,可称不得是什么坚固的堡垒,殿下以为呢?”
“哈哈,言先生的意思,本王懂了。果然,还得是言先生啊!”靖王抚掌大笑。
他们不好从外部下手,是因为周临渊现在到底是圣眷正隆,靖王的行事还是要考虑到皇帝的意思。
想要夺嫡,除了自身力量的强大,皇帝的支持也是至关重要的。
靖王身边不缺谋士,也不缺朝中大臣的投靠,如今在朝堂内外,已经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
可是,这种情形下,也很容易引起帝王的猜疑。
没有任何一个年迈的狮王会不猜忌年轻雄壮的狮子,哪怕这个年轻雄壮的狮子是他的亲生儿子。
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帝和皇子们之间的关系,也不过是此消彼长。
当皇帝老迈,已经逐渐长成的皇子们野心就要逐渐压抑不住了。
如今,所有的皇子都虎视眈眈,等着皇帝驾崩,然后争一争那九五之尊的位子。
“殿下,那我就去安排了?”言熙和笑道。
“一切先生全权安排就是了,本王一直很放心先生,先生的能力,本王知晓的。”靖王大手一挥,就将权力都给了言熙和。
对于言熙和的能力,靖王是一万个认可,若是言熙和都办不成的事情,他手下的其他人更是难办了。
“那属下就在这里祝殿下一路顺风,心想事成了。”言熙和忍着心中的苦涩道。
“哈哈,好说好说,本王也在郦城恭候言先生的好消息。”
两人道别之后,各自奔向不同的地方。
靖王几乎是马不停蹄赶赴郦城,他要比魏长虹的信更早一步到达郦城。
在魏长虹这里不成功,靖王知道,魏长虹是一定会写信给郦城的魏舒的,意思肯定是让魏舒拒绝他的求婚。
尽管靖王不认为魏舒是一个会轻易被人左右了意见的人,可是魏长虹是魏舒的父亲,分量不言而喻的重。
本来这件事情的希望就很微弱,他不想再给自己增加负担。
所以,他打算前往郦城,对着魏舒直抒胸臆,以一腔赤诚,争取能打动魏舒一些。
只要魏舒这边软下来,魏长虹那边就好说。
魏长虹对他是有偏见的,反正靖王是这样认为的。
自小,魏舒就经常帮助他,魏长虹在这一方面也表达过多次的不满,只是每一次都被魏舒笑嘻嘻的劝了回去。
靖王还记得,那时候的魏舒,是那么的明媚灿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如今,脸上是否带着几分的哀愁呢?
靖王忍不住思索着。
算起来,两人都好多年未曾见过了。
如今的魏舒,到底是何等的模样,靖王只是听他派在郦城的探子描述过。
然而,这一切哪里解得了相思之苦,杯水车薪,不过,也聊胜于无罢了。
一路上,靖王脸上时而带着微笑,时而脸色担忧,又时而悲苦。
只让跟随的下人愈的小心,生怕哪里惹得靖王不痛快了。
这位爷的脾气,说起来也不算很差,但是有时候暴躁起来,也很难搞就是了。
马车摇摇晃晃,不知不觉,就倒摇到了郦城。
郦城的建筑风格和京城很是不同,京城更加的富丽堂皇,工工整整,每一处的街道和集市,都是经过周密的规划。
而郦城则不同,建筑更加的粗犷,没那么多的条条框框,往往以实用性为主。
这里的人也是一样的,郦城的百姓不像是京城之中的百姓,他们身上,更具有野性。
这些年,一直和匈奴人交战,是以,百姓们民风彪悍,哪怕是姑娘家,都罕有柔弱之人。
战争残酷,刀剑无情,两军交战,不会任何一个士兵会因为心软而活下来,只会因为心软而战死,而百姓也是一样的。
郦城和匈奴世代为邻,也世代交战。
双方之间此消彼长,宿怨颇深。
一进入郦城,靖王就端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