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然很累,但似乎一时也难以入睡。
而他,更是睡不着。
《无相魔功》那的副作用,似乎在这种静谧又微妙的环境里被悄然放大。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混乱的念头母亲疲惫的容颜、松开的衬衫纽扣、俯身时靠近的花蜜香气、还有那即便穿着简单也遮掩不住的……属于成熟女性的、极度诱人的身体线条。
他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刚才她指尖冰凉触碰自己额头的感觉。
一丝邪火在小腹蠢蠢欲动,但立刻被肉棒的异物感和轻微疼痛镇压了下去。
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折磨让他更加烦躁,身体不自觉地微微扭动了一下。
“怎么了?伤口疼?”那边,陆若南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了,声音带着睡意朦胧的含糊,却满是关切。
“……没,有点睡不着。”他闷声回答。
“别胡思乱想,闭上眼睛,慢慢就睡着了。”她轻声安慰,像哄小孩子一样。
过了一会儿,她又轻声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他听“一转眼就这么大了……那时候你烧,整夜都要我抱着才能睡安稳……”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似乎终于抵不过疲惫,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陆婧武却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
“抱着才能睡安稳……”
这几个字像是有魔力,让他展开了无穷的想象,想象的画面却逐渐变了味道。
空气中,那股属于母亲的冷甜花香,仿佛变得更加浓郁,无声地浸润着他的感官。
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暧昧的气息,在这间只有母子二人的豪华病房里悄然滋生、缠绕。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努力驱逐那些大逆不道的念头,但身体的本能和功法的邪性,却让他在这个寂静的夜里,陷入了一场无声的、香艳又充满负罪感的内心风暴。
这一夜,格外漫长。
……
第二天清晨,陆婧武是被窗外隐约的鸟鸣和走廊上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现妈妈已经起来了。
她已经换掉了昨天的衬衫,穿着一身让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送来的香芋紫羊绒针织套装,柔软贴身的材质完美勾勒出她丰腴曼妙的曲线。
长重新挽成了一个松散却优雅的低髻,几缕碎慵懒地垂在颈侧。
她正站在小厨房的流理台前,背对着他,安静地准备着早餐,咖啡机的微响和烤面包的香气弥漫开来,都是护工送过来的早餐,但还是加工了一下。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那场景美得像一幅画。
陆若南听到动静,回过头,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日的精致与神采,只是眼底还有一丝未能完全掩盖的倦色。
“醒了?感觉怎么样?先去洗漱,早餐马上好。”
她的语气自然又温柔,仿佛昨夜的一切都只是陆婧武自己的胡思乱想。
他讪讪地应了一声,挪动着还有些不适的身体下床,尽量自然地走向洗手间。
刚吃完母亲准备的、难得简单的早餐,病房门就被轻轻敲响了。
“姐。你怎么来了。”
只见姐姐陆靖妍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仿佛是从一幅工笔淡彩的古画中走出的江南美人,不染丝毫尘世喧嚣。
身上穿着一件精心改良过的齐腰襦裙,上衣是月白色的真丝提花交领衫,衣料上暗纹流动,似有月光沉淀;下身配着一条水墨晕染感的灰蓝色渐变的及踝褶裙,行止间裙裾微漾,如云如雾,宛如踏着江南烟波。
一头如瀑青丝并未过多雕饰,仅用一根通透无瑕的羊脂白玉簪子松松挽起一个慵雅的髻,余下的长柔顺地垂泻在身后,光可鉴人。
臂弯间随意搭着一条薄薄的浅杏色真丝披帛,其上以同色丝线绣着疏落的兰草,更添几分飘逸出尘。
她似乎走得有些急,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清冷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如同平静无波的千年古潭水面上,被投入了一颗细微的石子,漾开圈圈涟漪。
见到开门的是陆若南,她微微颔,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拂过最纤细的琴弦“母亲。”随即,那双总是沉静如古井寒潭的杏眸,便越过了陆若南的肩头,精准地落到了病床上的陆婧武身上,眸底深处的关切几乎要满溢出来。
陆若南细声应到让她进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陆婧妍快步走到床边,裙摆拂动间带起极淡的冷香。
她仔细地打量着陆婧武的脸色,那双笼着淡淡烟雨愁绪的柳眉微蹙“小武,伤……严重吗?”
她似乎想询问具体伤势,但良好的教养和深入骨髓的少女矜持让她难以启齿那些私密的词汇,雪白的耳垂微微泛红,只好用一个含糊的“伤”字轻轻带过。
她的关心是含蓄而克制的,如同她的人一般,但那份真情实意却无比清晰地传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