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虞即将走到男人身旁时,一道结界凭空浮起,金光穿过男人身体,空气中漂浮着血腥味,池羡揽住白虞纤细的腰肢,将她按入怀中。
“池羡,你要做什么!为何要伤害界主?!”白虞眉心跳动。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池羡身上,他抬起深藏许久的蓝瞳,金光扫过男人脸颊,鬼怪面具掉落——
“好久不见,我该叫你界主,还是……司徒时泽?”
司徒时泽面色淡定,他伸出手,金光在他手心跳动,受他掌控:“池羡,你果真没我想的那么蠢,只可惜,比你蠢的人还有很多。”
尾音方落,他的目光落在白虞身上,嘴角扬起嘲弄的笑容。
“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会变得蠢蠢欲动。”
池羡将灵力灌输在白虞体内,不一会儿,白虞眼前发黑,身子倾斜倒入他怀中。
他一手持凤舞剑,抬起凌厉的黑眸,悠悠开口,声音冷得似淬了冰:“我护得住自己的软肋,又何须你在这指教?”
司徒时泽只觉可笑,黑衣扫过半空,一个转身人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片刻后,白虞和裴希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池羡看着怀中消失的人,眉头紧蹙,眼底的怒气更甚。
“白姐姐、白师姐!”
“阿曦被司徒时泽带走了,他用傀儡操控着阿曦,若不将傀儡中的神识取出,阿曦的记忆永远回不来。”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池羡那双蓝瞳浮现出池沧的面容,他在心底发出寒笑:“见故人,夺取回元丹。”
前十八年,池羡心中有两个最放不下的人,那便是璃霜和池沧。无数个夜晚,他迫切地渴望能够见上一面,迫切到睡觉做梦都挂念着对方。
可等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再见池沧竟是这般场景。
而此次见面后,他们今后或许再也不会相见。
不是或许,是一定不会再见了。
池羡推开那扇较为破旧的铁门,榻上躺着一位年老体弱的中年男人,男人的心中涣散着回元丹的光芒,璀璨夺目,吸人眼球。
男人睡眠很轻,听到脚步声逐渐靠近,他缓缓睁开眼,只见一名高大的少年站在他的榻边——
那双幽深的眸子望不见底,浑身透着阴冷的气息,仿佛来人是从炼狱爬来。
“你是司徒界主派来监看我的?”池沧迟缓地问。
“是啊,我来看你过的好不好?”池羡见他毕恭毕敬的模样,眼底的寒笑更深,“你不认得我了?”
池沧半刻未回话,似是在思考他究竟是谁,想了许久仍是猜不到对方的身份,才缓缓摇头。
如果是从前,池羡得到这个答复一定会心痛不已,可如今这幅场景已经在他脑海里排练过无数遍,他的心脏早已麻木,何来心痛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