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衡立刻扑到榻边,眼中是未褪尽的惊怒与关切:“皇兄!您醒了?感觉如何?可要喝水?”
萧烬缓缓睁开眼,眼神似乎还有些涣散,声音带着病后的沙哑:“阿衡……莫要焦躁……”
他费力地抬了抬手,指向慈宁宫的方向,“朕……无大碍。你快去……看看太后……若她老人家知晓朕受伤……定会忧心不已……”
【来了来了!】云昭内心的小人疯狂鼓掌,【这‘虚弱’拿捏得,这‘孝心’表演得,浑然天成!狗皇帝脑子不仅健在,还自带戏台子!】
萧衡不疑有他,被兄长的“孝心”感动,连忙应道:“是!是臣弟疏忽了!皇兄安心休养,臣弟这就去慈宁宫报个平安,绝不让母后忧心!”
殿门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榻上,萧烬眼底那点“虚弱”如同潮水般褪去,瞬间恢复了深潭般的幽冷与清醒。
他目光扫过依旧“沉睡”的云昭,唇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云昭闭着眼,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和一丝……玩味?
一刻都离不开
周肆撤职是翌日的事情。
萧烬在紫宸殿养伤,谁也不见。
在南面赈灾的秦王传来了消息,说赈灾结束,银两与粮食到了百姓手里。
暴雨也停歇了,堤坝正在修。
还说罢免了两个郡守。
很显然,这两位郡守都换成了秦王的人。
萧烬扔掉奏折,本想骂人,但看到身边侍奉的并非是云昭,还是忍住了怒气。
紫宸殿内气压低沉。
萧烬将秦王那封字里行间透着揽权意味的奏折狠狠摔在案上!
新来的小宫女吓得手一抖,差点打翻茶盏。
“云尚食呢?”萧烬声音冷得像冰。
小宫女声音发颤:“回…回陛下,尚食在小厨房…亲自为陛下准备药膳…”
“她是女官!不是厨娘!”萧烬怒斥,目光扫过殿内噤若寒蝉的宫人,“养你们何用?!”
张福安连忙躬身解释:“尚食执意亲为,说陛下伤口愈合要紧,旁人……她不放心。”
萧烬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没有那熟悉的身影在侧,连奏折都格外碍眼。他豁然起身:“随朕去看看!”
【一刻都离不得人了?】
小厨房里热气蒸腾。云昭正凝神将几片精致的百合摆入青瓷小碟,动作一丝不苟。四五个宫女屏息静立,大气不敢出。
张贵妃张宛如气势汹汹闯了进来,环佩叮当,带着一股香风。宫女们慌忙行礼。云昭放下银夹,微微屈膝:“见过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