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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新的考验（第2页）

“方少爷没同意，你们想带谁走呢？嗯？”陆吾神情懒散，不屑道。

徐汤未曾想到方府中竟然有如此高手，一时间被眼前的情形惊到，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放缓了语气，谄媚道：“方少爷医术高超，我等也只是想请方少爷救命，并无恶意。”

方青蹊懒得管徐汤这副说辞，他蹲在女童面前，问道：“你叫什麽名字？”

女童擡起头，见是昨日那位贵人，扁起嘴就要大哭，方青蹊眼疾手快掐住她两颊，让她收了表情，冷脸道：“不许哭，回答我的问题。”

“我叫……唔，我叫英英。”女童含糊道。

方青蹊松了手，在扶起女孩的时候，偷偷把掌心的泪水和鼻涕擦在女孩的衣服上。

“你娘出什麽事了？”

英英一听到这句话，立马着急起来，顾不上害怕，扑到方青蹊的脚边，抱住他的大腿，哭喊道：“贵人，我娘快死了，求您救救我娘，求您。”

这女孩的眉眼同她母亲有八分相像，方青蹊颇有昨日重现之感。

“我昨日见你母亲的时候，她还好好的，今日是怎麽了？”方青蹊纳闷道。

“我不知，母亲离开时，我尚在梦中，天还未亮，我被带进徐府，一进门就看见一群壮汉围着母亲，母亲被绑住，哭着跪在院内。”英英说着，回想起那个画面，害怕得直发抖。

方醒世听着听着，眉头皱得死紧，方青蹊馀光发现了，怕祖父听到更多肮脏事，跟陆吾对视一眼，朝陆吾点了个头，陆吾松开二位家丁。

“我同你们走一趟。”

方青蹊的语气中像是淬了冰，可那徐汤不以为意，听见他答应了，立刻欢喜地朝方青蹊一拱手，笑道：“多谢方少爷，方少爷高义。”

事有蹊跷，方醒世不是没听出来，但方青蹊已经应承下来，他也不好多加阻拦，只好对方青蹊叮嘱道：“蹊儿，你自己多加小心。”

“祖父放心，还有陆吾在呢，不会有事的。”说完他状似轻松笑笑，跟方醒世小小地撒娇：“祖父等我回来用晚膳，今日尤其想吃一口清蒸石斑鱼。”

“好好，我等下就让郑听去准备，你早去早回。”方醒世纵容笑道。

***

徐府是富贵人家，宅院要比方府还要大上两倍有馀，这麽大的宅子，难以在城中划出一片土地，故而徐府的位置坐落在城郊，离方府有一段距离。

通往城郊的路不算平缓，马车颠簸不止，方青蹊和陆吾二人独坐一辆马车，徐汤的马车紧随其後。

陆吾见方青蹊神色凝重，缓和气氛般问道：“方老头在想什麽？”

“我在想……”方青蹊的脸上仍是愁云密布，“你曾说秘境中增加小概率事件，加速事件进程，都是为了给修行者的修炼铺路。”

“不错。”陆吾肯定道。

“那我是否可以得出结论。”方青蹊转头问陆吾：“这次的事件，也是神农秘境给我的考验？”

陆吾心里暗叹，方青蹊的反应倒是挺快，但他并没有为此松一口气，反而提醒道：“大概率是，不过哪怕你意识到了这点，考验也不会这麽容易通过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神农秘境对你的考验，是想让你明白何为医者，如何坚守医道。”

方青蹊点头，不免忧虑起来，语气恹恹：“第一个考验就够让我挠心烧肺了。”

“陆吾，如果我无法通过考验会怎麽样？”方青蹊略感不安问道。

“不会怎麽样。”陆吾又是混不在意的姿态，“能通过是最好，不能通过也无法强求不是吗？”

方青蹊被陆吾的状态安抚了，声音里恢复了些信心：“陆吾，好像在你这里，就没有什麽事是大事。”

“也许吧，我活得太久了，生命中似乎没什麽算得上大事。”说到这里陆吾的眼神微黯，还有後半句他没说出口。

他一直想要找的便是这个问题的答案：什麽事于他而言是重要的，又有什麽人会成为他的执念，足以让他奋不顾身去争取，去挽留。

寒风吹起马车窗帘，帘上铃铛叮当作响。风停，车停，则铃铛声停，这一切都有迹可循。

唯独陆吾想要的答案，是一片模糊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