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拜见王妃,拜见姑娘”。
许是边关不拘礼,或是天冷腰弯不下去,几人行礼并不怎么标准,但怀夕显然已经顾不上了,她冷得发抖。
“起来吧”。江篱出声,也看出她难处“城墙上先不着急去,叫节度使来见”。
说罢他要转身入室,可不想身后人弯腰“王爷,西边出了点意外,节度使一早前去查看,可能得晚些到”。
“意外?”江篱侧脸。
“是,昨天夜里有异响”。
城墙异响?江篱长眼微狭“查清楚后再来见本王”。
“是”。领了命那几人转头,可走两步却忍不住转头看江篱将怀夕拥进屋内的景象,默默的,都攒紧了拳头。
屋子里怀夕直奔火炉,微微暖意让她心满意足,沉默良久后“我兄长尸体在哪?”
许是太冷,她的手还在控制不住发抖,眼里难得也有微光流露,只是无一滴晶莹落下。
“在胡国”。
“还在胡国?!”两位女子同时起身“既为西国而死,为何尸体不能接回?难道要让他葬于异土?!”
眼见屋内气氛逐渐赶上外面,周二赶忙站出来缓和“王妃、姑娘先坐,听属下慢慢讲,周七之死牵扯甚多…”
“周七?”怀夕敏锐察觉,先有周一,站着周二,小王爷身旁周六,现在周七…
两女子几乎对视一眼,就能读懂对方心思,怀夕轻笑“我兄长成了王爷死士?”
江篱稳坐不动,喝一口热茶将杯子缓缓落桌“我救了他一条命,他剩下的命自然是我的,而且…”
江篱转眼看过来,一双眸子里满是清冷“是宁奇文恳求入我麾下,本王从没逼他”。
“不可能,爹娘尚在,兄长怎么可能不回家?!”
“怀夕”。对她的失礼,江篱尽数略过“他已经不是宁奇文了”。
两女子一顿,绣春掐着指尖“什么意思?”
“他被数十只火箭射中,发现时浑身烫伤面目全非,他没脸回去也没能力找个糊口生意,就求我就帮他换了张脸”。
“换脸?”怀夕往后退,
一步。
两步。
她看面前的人就如同看怪物,换脸?那些杂书上都只是寥寥几笔带过。
且不说要承受剥皮磨骨之痛,光这手法,世上哪有人能做到如此?
江篱似猜到一般,一步步走下来,靠近她“本王麾下有七周,周五毒医名手,换脸就是他所为,换的是胡国小王子”。
“胡国王子?”绣春略有哽咽,她不光听说换脸者要承受蚀骨之痛,而且每逢阴雨之日就瘙痒难耐,多数人都忍不住抓脸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