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关于温以宁的婚讯讨论声不绝,而白言澈别墅里却始终被低沉的气氛笼住。
“春节快到了,要把爸叫过来吗?”白言澈声音里印满疲惫。
白母声音尖锐,“让他死外面吧,原以为他戒掉了钓鱼,没想到还去渔场赌鱼输了三千,他不知道我们现在赚钱有多难吗?”
白言澈将父母接回来后,白父就一直闷闷不乐的。
后来听母亲说,之前的鱼友见他落魄了,也没兴趣和他一起钓鱼。
在他们那个阶层,任何娱乐活动都被冠上了社交的目的,所以儿子失势的白父在那帮人眼里就是没有价值的人,跟他的社交就是浪费时间。
白父为此天天待在家里,要不就是坐在窗户前,要不就是一脸呆滞地摸摸鱼竿。
白母看他这个样子倒是感到舒心,白言澈有点怕他得老年痴呆,绕过白母给了他一些私房钱,让他没事到处走走。
白父起初依旧和往常一样不出门,后来他总是打开手机刷慢脚。
虽然不知道他刷的是什么内容,但是看到他脸上不总是一副呆滞的模样,白言澈的心稍微放下来。
结果二月初的那天,接到警局一个电话,才知道他爸去了一家渔场赌鱼,所幸赌的钱不算大,这才没被追究。
白母听到这个事情后差点气得晕过去,她怒骂他上梁不正下梁才会歪。
一向不爱吵架的白父却在做错事后,指责她都是因为她强势,所以这个家才会这样。
两人越闹越凶,最后闹去了民政局办理离婚。
很可笑,这对结婚有三十多年的夫妻,最后却在临近春节的时候斩断了他们之间的所有羁绊。
最后白父收拾行李去了之前他们市中心买的那套小房子,走之前他对白母说:“可能你说的没错,我一直都在逃避责任。”
无论是为了躲避现实,异想天开自己能重新发财的赌鱼;
还是为了血缘关系接回来,却不好好护着的温以宁。
白言澈收回思绪,放完这句狠话的白母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门铃声响起,白渡放学回来。
她的声音似乎没有刚刚那样尖锐了,“算了,到时候看看他死没死吧。”
三天后,福字贴满了大街小巷,人们穿着最漂亮的衣服,结伴去看好不容易才能看一次的烟花。
“婶婶,我们一起去看打铁花吧!”
说完也不管温以宁有没有答应,裴甜甜直接牵起她的手往人群里钻。
温以宁回头看替她俩拿零食的“仆人”裴言川,对他做了个摆摆的手势,十分挑衅。
嘭——
烟花在她身后绽开,斑斓的火光中,女生挑衅的笑容在男生的心中却万分明亮、可爱。
他毫不犹豫地跟着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去了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