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一切,恍若云烟。
朔阴感受着腹中孩子的动静渐渐消散,自己的生命逐渐流逝,心中的恨意勃然升起。
她硬生生将母蛊从体内剖出,将头上的簪子拔下刺进心口与腹部,将自己的心头血与孩子的鲜血滴在母蛊上。
“满路苍天神明!我朔阴,今日以血为引,以命为祭,愿生生世世不入轮回!只求……用连心蛊,将我所遭受之痛苦,逐一报之在那负心之人身上,千倍,万倍……”
天空突然阴暗下来,如巨龙盘旋在空中,风雪交集,雷电交加,以此哀悼朔阴的悲剧。
母蛊自此失去了原本的意义,由爱的象征,变成了恶毒的诅咒,此后的连心蛊,无法再感受子母蛊的心意,只剩痛感相通,不死不休。
季淮靳听完连心蛊的故事后,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开口时,将笔紧握在手中。
“所以连心蛊,到底能不能解?”
“连心蛊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不属于蛊术,而是诅咒。中蛊之人,除非下蛊之人愿意将自己的性命舍弃,否则,此生无解。”
“嘎巴!”一声,钢笔在他手中断裂,浓黑的墨水从他的指尖流淌,一滴一滴落在地毯上。
与七明显感觉到电话那头情绪变动,开口唤了几声“二爷?二爷,您没事吧?”
季淮靳抬手捏了捏鼻梁后,满脸疲惫地撑着头,若仔细看,呼吸都在发抖。
“去找……能解连心蛊的方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给我找到。”
“另外,去调查一下,沈家有没有什么仇人,但凡有过过节的,都仔细盘问一遍。”
“……是。”
电话挂断后,季淮靳撑在桌上,抬手按揉发疼的心口,像是被攥住般,呼吸不上来。
从抽屉里拿出一片止疼药,生吞进去,稍微缓解一些后,打开与七发给自己的邮件,仔细阅读里面的内容,神色凝重。
片刻后,开车离开季庭山庄。
…………
另一边,沈遂顺利进入黑庄内,眼前血腥的场面,让她瞳孔骤缩,惊在原地。
正对大门口的,就是黑庄之重——生死擂台。
大数来黑庄的人,都是冲着生死擂台而来。
生死擂台顾名思义,一生一死,无论台上之人外界身份如何,上了擂台,以命相搏,除非一人死亡,否则生死局永不结束。
生死局赢了的人,可以兑换上擂台前所写下的心愿,只要敢写,只要敢博,黑庄都能让它成真。
沈遂进来的时候,刚好一局结束,正巧看见输了擂台的人,身体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形态挂在围栏上,眼珠突出,口鼻眼耳往外冒血,头皮被撕开大半,漏出血阴阴的头骨。
她瞬间睁大了眼睛,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要感谢这个面具,不至于让别人看见她这么震惊的样子。
突然,一股力道将她从擂台处一路拽向角落,抵在墙上。
“你是谁?”沈遂警惕地看着眼前同样白狐面具的人,心下生心疑。
手中慢慢移出一把便携匕首,等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