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季淮靳回答,沈遂又哭了起来,边哭边说着“肯定疼,你肯定疼死了……那么多血……季淮靳,你流了好多的血。”
女孩的眼泪像是岩浆滴落在他心里,燎着疼。
“别哭,穗穗……我不疼的,真的不疼。”季淮靳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替她擦去眼泪。
本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却被沈遂连忙按住“不行,你不能起来,你身上都是伤,温辰说你肋骨都断了两根,你必须好好在床上躺着,静养!”
刚刚还一副小哭包的样子,这会儿教训起他都是信手拈来。
季淮靳嘴角挂起一抹笑,由着他摆弄着自己。
怎样都行,只要她不哭就行。
“穗穗……”指尖缠绕着她的手指,意味再明显不过。
沈遂拍开他的手指,虽然没哭,但语气还是哽咽的“疯子……”
“只为你一个人疯……”
温辰进来时,季淮靳正一脸不值钱地哄着沈遂。
“咳咳……”轻咳一声,提醒他们收敛着点。
“醒得比我想象的快,你这体质还真是不好搞。”
“没办法,再不醒,我怕被淹了。”
沈遂听出他在打趣自己,有些尴尬害羞,握着他的手放下,起身离开病房“我回房间收拾一下,你们检查吧。”
病房门关上,原本轻松的氛围消散,季淮靳开口询问“怎么样?信封上有说什么?”
“你还真是……不把自己的命放心上。”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
叫他是真着急了,温辰也不多废话,把信封上的内容的前两条原封不动的告诉了他。
“第三点呢?是什么?”
第三点,温辰沉默了。
自己的私心并不想告诉季淮靳,但这事迟早他都会知道。
“温辰,你知道我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告诉我,到底是什么?”
“哪怕是以命换命你也在所不惜吗?”温辰头一次带着情绪这么问他。
“是,只要能让她活着,好好活着,就算要我立刻去死,我也在所不辞。”
“……”
对上他坚定不移的眼神,温辰更沉默了,背对着他站在窗边。
“第三点……以血为引,欢愉之时,子蛊转移。”
他走向床边,双手撑在床边的栏杆上“季淮靳,一旦转移子蛊,沈遂一丝一毫的疼痛,你都十倍受之,而且……”
“她的喜怒哀乐,你也要承受,她要是快乐还好,她要是痛苦呢?你的心脏受得了吗?”
“这不正好。”
“什么?”温辰没听明白他说的话。
“我欠她哥一条命,我若是真死了,就算偿还了。”
温辰要被气笑了,顶了顶后槽牙“季淮靳,你是失忆失傻了吗?你抵命?你抵哪门子命!”
“你以为你在她面前装得一套一套的,就天衣无缝了?沈遂当局者迷,她看不清楚,但我没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