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也?跟着停下?脚步,冲着他们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快步走向了内院,行至院门,她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平日里鲜少见到?的人突然来了这个?偏僻的小?院里,这让她有些意外。
她的目光从守在外头的那些侍卫身?上?扫过,最后抱紧了自己怀里的衣服,给自己打了口气,然后硬着头皮从侍卫们跟前走过。
她并没有被拦下?来,那些人就跟没有看到?她一样,目不斜视。
她得以进?入了院中。
自打她被姑姑看上?领到?了身?边,府里头的人待她的态度便变了许多。
她也?知?自己现下?的一切都是姑姑给的,哪怕姑姑有时待她并不好,她也?知?姑姑才是她最该抓住的人。
姑姑会是她最大?的靠山,只要她没有做出让姑姑生厌的事情,她能在姑姑身?边待着享尽荣华富贵。
她也?知?道姑姑身?边受宠的不止她一个?,在她之前还有着很多人,不过她们都没了。
怎么没的呢?大?概是惹了姑姑不快,分明是讨姑姑欢心的工具,却做出了惹姑姑不快的事情,这当然是活不长的啦。
少女弯了弯眉眼?,将怀里的外袍抱的更紧了一些。
她可不一样。
她最听姑姑话了。
“她养了个?姑娘,黎云宵待她很亲近,之前在王府中的时候我便见到?过她,前些日子她离了府,我便以为只是寻常朋友,可你知?道吗?我在庄子里见到?她了。她偷偷将那姑娘藏了起?来,所有人都拦着我,说那是她的贵客,她这些年来哪如此过?”
有声音从屋里头传了出来,少女不敢再靠近,但心里头好奇,这个?声音她很是熟悉,是郡主的,只是郡主和姑姑不太对付,甚至从来不愿意踏入这里。
府里头的气氛很奇怪,她们两个?一为主一为仆,身?为主子的怕极了身?为奴的,而府中的人明知?此事,却从未有人敢于站出来指责姑姑的欺上?。
她好奇但却不想因着这份好奇丢了姑姑的宠爱,因而退了两步,下?了阶梯,站在院中等?着里头的郡主与姑姑讲完话,自己再进?去。
她离得远了,里头的声音也?远了一些。
“你便不会觉得不甘心吗?若不是那事,如今得她喜爱的应当是你最疼爱的小?郡主啊。”
环翡抬眸看她,不冷不淡地说着:“你不过是嫉恨谢清妩看不上?你。”
愤恨中的黎郡主一顿,满心的怒火都在环翡的冷漠中消了大?半,她的胸口大?幅度起?伏,异常的恼怒在心中跃动着,脑子却明白对方并不是自己能够随意处置的家伙。
她想了又想,放轻了语气:“我是,可我说的也?不是假话,她留着我,你留着我都是因着小?郡主,可如今她心里头装着的都是一个?小?丫头,她轻而易举就将小?郡主丢下?了,你并不会为小?郡主——”
她想挑起?环翡的情绪,于是千方百计表演着,而瞧着她这场拙劣表演的观众注意力全然不在她的身?上?,在她逐步推进?将要抵达高-潮时,观众忽然打断了她的表演。
“小?除。”环翡突然喊了声。
黎郡主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瞧去,外头不知?何时蹲了个?人,她离屋里有一段距离,也?不知?道她们的对话,她听了多少。
蹲在地上?的人很快就站了起?来,她欣喜地转过了脸,黎郡主瞧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带着笑的模样与过去那些曾经消失在她面前的那些人很是相似。
啊,又是一个?“小?初”。
她想着。
“姑姑!”小?除小?步跑进?了屋里,经过黎郡主身?边前,又与黎郡主问了安,随后到?了环翡的身?边,她满是笑容地将怀里头的东西往环翡手边塞去,面上?高兴地说着:“姑姑你看,小?除特意做的。”
环翡没有细看,甚至只是扫了一眼?,她便对着小?除说:“这种事情不应你来做。”
那话中带了一丝的冷意,黎郡主听得出她的不高兴。
这些年来她养着一个?又一个?的“小?初”,希望她们与小?郡主一般,自己又对着她们做不到?待小?郡主那般。
黎郡主觉得自己是个?笑话,可与她一起?的环翡也?是个?笑话。
“可是姑姑待小?除这么好,小?除也?想给姑姑做点什么,小?除什么都不会,就只能跟着绣娘学一下这个。”
“你不该。”环翡当即就冷下?了脸,话语中的冷漠让小?除闭上?了嘴,她战战兢兢地抬眼?看她,低声说了句:“小除知错了。”
环翡又说:“你不该说错了。”
小除不敢说话了,怕自己说多错多。
黎郡主在旁看了一会儿?,眼?里起?了几分的嘲弄,在二人的气氛即将平和下去后,她哎呀了一声,“我记得,上?次那个?,叫小?出吧?明明在你三令五申之下还闯入了那里,就连小郡主的牌位都摔了——”
她故意的一句话惹来了环翡的注视,环翡很讨厌别人提起?那些个?“小?初”,尤其讨厌之前的那一个?,不知?是因为自己格外喜欢那个?“小?初”,还是因为那个?“小?初”摔了里头的牌位。
环翡冷声道:“你应当知?晓你这是沾了谁的光,若不是她,你恐怕。”
她并不想见到?这个?人,甚至厌恶于从外边传来的那些北阴郡主爱慕摄政王的流言,她的郡主不该与那个?道貌岸然的小?人有任何牵扯,哪怕一个?假人也?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