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初听到了自己的心脏声,它跳的厉害,她不可以这么?害怕,只?是对方一提到鲛人,她就无法控制自己,双腿好似都在颤抖,疼痛在无形间聚拢了过来。
不要害怕,要冷静。
她在心里不断告诉着自己,在近距离里瞧见对方眼?中的恶意时,那份被?她强行建立起来的情绪崩溃,她一退再退,无声挣扎否定着:你说的都是传说,传说未必就是真?的,传说在时间中只?会被?扭曲变形,你有见到过吗?
谢清妩确实不曾见过,她也确实只?是听过。
过去那颗鲛珠在她手中时也确实什么?异变都没有,那只?是一颗普通的珠子?,甚至比不得蚌壳中的珍珠。
也曾有人说鲛人泪便是鲛珠。
因而?鲛珠成了足以让人起死回生的东西。
顾天洋得了一颗鲛珠,给了他的心上人,那人吃下了鲛珠,变成了一个浑身?长满黑色鳞片的怪物,就跟……海珩城如今那群说自己被?鲛人诅咒了的渔民一样?。
“说起来,云宵初次遇到你的地方也是在海珩城吧?那时云宵将?你送出王城,王公公说是在东海域带回你的,那里寂静无人,既要送你回去,又为何把你送到那里去?小鲛,可真?是个好名字。”她的话没有说完,西初从她的眼?中读到了答案,她已经全然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我不是。西初辩解着。
这样?子?的辩解是无力的,是无用的。
没有人会相信,就算是西初自己也不会相信。
逃吗?
她问着自己。
可是,她能逃出去吗?逃出去后,又能逃到哪里去?
只?要这个世上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就怎么?都逃不掉。
西初看向了谢清妩,她无声张了张嘴,零碎的词在口中跌撞,她什么?都不曾说出。
谢清妩却问:“你想杀了我吗?”
西初沉默了很久,最后才轻轻摇了下头。
她大可以在这个时候辩解着,做出无辜的模样?来摆脱自己的嫌疑,说些连她都不会信的话继续挣扎,继续辩解。
然后呢?
对方或许会信或许不信。
不管信与不信,西初的这一辈子?都不再会好过,只?要在人类群体中生活,她就会害怕就会恐惧,有一日有人会发现她的身?份。
西初难过地咬紧了自己的嘴唇,她还是问了一句:你真?的认为我是鲛人吗?
谢清妩叹了口气,她摇了下头,“你是或不是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是几日?
外边是白日还是黑夜?
她又在这里待了几日呢?
黎云宵抬起头,无窗的囚牢让她不知时间的流逝。
每日虽然也有人来送饭,但日日重复的恍惚让她无法去思考过了几日,吃的又是哪一餐,是早是晚,又或是……隔了几日?
她不知道。
她从未吃过这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