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话,口中却不停地冒出鲜血。
这是惩罚,对于她?违背了约定的惩罚。
谢清妩捂住了她?的嘴,鲜血沾满了她?的手,她?清晰地闻见从面前这个鲛人身上传来的血腥味,她?不想理会,又本能地去阻止这个人的举动。
“为什?么一定要插手这件事?她?也?不想让你牵扯进来的不是吗?”
她?低声呢喃着,被她?捂住了嘴的人依旧在挣扎着,她?看上去很痛的样?子,痛到面部表情都变得狰狞许多。
她?愣了下,无奈地叹了口气:“便那么喜欢她?吗?明明都这么痛了,还坚持来到这里……”
西初张开嘴,咬住了那只捂住自己的嘴巴的手,她?难受极了,各种缘由导致的痛苦,无法消除,无法清醒,她?只得睁着眼睛去看着在面前发生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在脑子里纠缠,揉成?团,找不到最开始的线,无法抽离,只得看着它们越缠越紧,越缠越紧,最后……看不见解。
想过去,想离开这里,想要去到那里。
纵使只要一想起来浑身便觉得疼,只要往深了去想,那份异常的灼热感就会涌现?。
西初害怕,可西初又不能害怕。
在这里退了的话,在这个人面前露怯了的话。
一定一定会发生西初觉得更害怕的事情。
【——■■。】
她?又吐了口血,大?口大?口的血不断从她喉间涌出,西初彻底倒在了地上。
浑身好疼,那双腿如同撕裂般的疼痛,余光之下,银白的鳞片快速生长,那双腿在她的疼痛之中变成?了她?最害怕、最厌恶的东西。
她?又变回了那只鲛人。
那只拥有?着银白色鱼尾的非人怪物。
“啊啊——”
谢清妩退了两步,与川流缠斗的侍从回到了她?的身边,纷纷警惕地看向了突生异变的银白鲛人。
痛苦的鲛人抱着自己的脑袋不断挣扎嘶吼着,那条漂亮的银白鱼尾砸向了前方无形的屏障。
“咔、哒。”
好似有?什?么裂开了。
在寂静的长夜之中,那堵无形的墙化作了零星的碎屑在空中飘散。
周遭的环境都换了个模样?,他们从黑夜步入白昼。
地上是漆黑的石块,隐约有?红光在地上流淌,再往前,是站在祭祀台上穿着白衣的祭司们。
祭祀遭到了打断,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穿着白衣的祭司们朝着这些突然闯入的人走了过来,他们持着武器,在一瞬间便决定了要将这些外来者赶出去。
谢清妩看了眼即将过来的祭司,她?的目光从那偌大?的祭祀台上扫过,在那人群之间的人从她?的眼中快速掠过,她?稍稍出了下神,过往的记忆浮上心?头,最后她?只是抵住了自己隐隐发颤的牙,露出了个嘲弄的笑?容。
“我们走。”
川流一瘸一拐地走向了地上的鲛人,刚一伸手,鲛人毫无自知地翻滚了一下,将他伸出的手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