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凉薄的,人的心?里给遇见的所有人都排了个序,轻重缓急。
而死去的明姣对于西初而言便是最轻的那个,她或许会为对方的离世难过那么一下,但难过的情绪没了就是没了。
她不知道楼洇提起明姣的原因,便只得问上一句:“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个?”
楼洇想了想,问道:“你知道那只“鲛人”小姐是怎么做出来?的吗?”
她好似不是要?西初的回答,只是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就像过去很多次的交谈一样。楼洇总爱问一些西初无?法回答的问题,然后在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前?,自问自答。
“小姐要?了她的半身血液,做了个虚假的壳子,寻了一只怨魂,将它们放了进去,就像惊蛰城容家?大小姐的空壳一样。”
这听上去骇人极了,西初还?记得大半个月前?楼洇对于容家?大小姐一事的评价,无?能的人只会用些旁门左道。
那日楼洇对此事有多嗤笑?,今日在西初听来?便有多可笑?。
而楼洇还?未停下来?,她话到一半,忽然笑?了起来?,仿若天真?的恶魔:“一般人失了半身血早就该死在小姐抽出她半身血的那一日了,她却活了下来?。算一算,好几个月呢。”
西初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她不明白,楼洇说的这些她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楼洇道:“小姐只是与她做了交易。”
“你对她撒了谎。”
楼洇摇了下头,又道:“小姐虽不说真?话却也不说假话。”
“——你告诉她雨宁死了!”西初听着像是在狡辩,为自己不公平的交易强行?辩解着它的合理?性。
突然拔高的声音让空荡的大堂安静了好一会儿,无?人发声,只有西初那因为愤怒而微微喘息的呼吸声。
在她难过的质问声中,楼洇笑?了一声,轻轻的一下,似笑?非笑?。
“小姐只是与她说,雨宁没有来?世。”
“你分明就是在撒谎,她——”西初的声音戛然而止,在看着对面的楼洇脸上依旧留存的微笑?,一股不寒而栗的恐惧涌上心?头,她惊恐地问着:“雨宁是谁?”
半夜下了雨,响了几声惊雷,这几日难以入眠的女帝好不容易睡下又被?这惊雷吵醒。
候在外?间的宫人听到声音急忙点了头,又过一会儿,留宿宫中的萧光莹赶了过来?,还?带来?了宫中的太医。
太医诊治之后,开了宁神静气?的方子后就退了下去。
萧光莹站在一边看着床榻上的女帝,关切问道:“您不像是会被?几道雷吓到的人。”
“……做了个噩梦。”
“是与她有关?”她问的小心?,也不敢提起那人的姓名。
女帝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她扶了下自己发疼的脑袋,低声说着:“我梦见了楼家?小姐。”
“不若属下派人去东雨走?上一遭?”
楼洇没有回答,西初也没有追着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