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初乖乖听着。
楼洇又看?了她一眼,继续说着:“小姐什么都不?缺,你除了那颗心也没有什么可以让小姐图谋。”
西初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她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这是能说的事情吗?”
“自然可以。”楼洇理所当然地点头。
“那我听到了不?是就不?会上?当了吗?”
楼洇弯了弯眉眼,些许的愉悦展露在脸上?,“小姐相信西初是个笨蛋。”
“嗯?”
“会为他人烦恼,为他人忧心,为他人寻找借口的笨蛋。明明坏人都摆在你的面前了,还总是要为他寻找可能不是这个样子的借口。”
“你这样子讲很无?礼耶。”
她为难地皱了下眉,思考了一下子又问:“那你生?气了吗?”
西初摇了摇头。
楼洇顿时便笑了起来,“小姐希望你生?气。”
西初听了好多次这种话?,楼洇有着很多的希望,她的希望里有着很多都与西初有关?。
不过那和西初没有关系。
夜晚的时间在与楼洇的交流之中悄然流逝,转眼便到了后半夜,楼洇已经在谈话?之中悄悄睡了过去?,西初还清醒着。
她睡不?着,或者说不?想睡着。
脑子里总是有着许多事情在打架,过去?的很多事情,很多人,西初找不?到该做的事情,不?该做的事情,正确的事情,不正确的事情。
再深究一点,她已经不?太?清楚面对某一件事该用怎样的情绪了。
明明前几天还在因为楼洇的欺瞒生?气的,过了那个时间她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生?气。生?气有意?义吗?生?气会改变什么?能带来什么?
什么都没有。
西初的脑子转啊转,各种各样的质问在脑海中争先上?演。
质问她的,反问她的……
在混乱不?堪的自我争论中,西初悄悄地,悄悄地闭上?了眼。
呼吸逐渐平稳之后,先她一步睡下的人睁开了眼。
烛光在风中悠悠打着转,被拉长的人影倒映在了墙上?,随着她的动作,一点一点地改变姿态。
小姐的手轻轻放下了纱帐,将里头坐着睡着了人挡在纱帐内,层层的纱落下,里头的人被铺上?了一层又一层朦胧的纱雾。
她收回了手,静静坐在外侧。
疼痛自心尖开始绽放,她张了张口,低下头微微喘息着,单手不?自觉地抓住了自己心口前的衣裳,皮下的心脏正在跃动着。
缓慢的,迟钝的,好似总有一天会停止跃动。
在这样静寂的环境中,她轻声低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