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突然大声吼了起来:“楼洇疯了。”
“你?可知她都做了什么事?”
“自她记事起,便开始寻找一些续命的术法?,她用着邪术给?自己换了一条又一条的性命,你?可见过她府中的那些棺木?那都是替她死去的冤魂。”
“而你?,你?是她即将到来的生辰礼上的替死鬼。”
西初觉得自己现在?脑袋应该嗡嗡作响,像个傻白甜突然听到别人揭发待自己很好?的好?人其实是个坏人一样?,震惊、难过、不敢信。
但她怎么都没法?做出那样?的表情来。
因为……太奇怪了。
替楼洇死去的都是西初,可西初死了一次又一次,现在?的西初活生生地站在?了这里,这算是死去吗?
如果?这真的是什么替死的术法?,那这不就是bug了吗?
“一个人可以?替另一个人死了又死吗?”她低声问着,国师好?似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他的脸狰狞痛苦,扭曲了模样?的脸变得异常可怖了起来,这样?的他癫狂着朝着西初走了过来。
一步又一步,他抓住了西初的手,强硬地拽着她往水中去。
柔弱的,无能的,只能任人欺负,一直以?来除了哭泣就什么都做不到的西初并没有被他拽动。
拽人的被惊到了,被拽到的也惊到了。
甚至于,西初用下力,拽着她手的国师被她反手甩下了台阶。
国师倒在?了地上,连着咳了好?几声后,满脸诧异地抬起了头,“你?怎么……”
西初也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她伸手捏了下自己的刚刚被抓住的手腕,在?反复思?考之中,她看向了满脸诧异的国师,“要?不,你?再试试?”
突然的寂静将这座昏黄的大殿笼罩,打?破这份沉默的是被推开的大门?。
楼洇着急又紧张地推开了门?,急切地喊着西初的名字。
焦虑与讶异仅仅在?心中停留了一瞬,她大步从国师身边走过,走上台阶,一把?抓住了西初的手腕。
“跟我回去。”她说着。
西初乖乖哦了声,跟着楼洇走下了台阶,经过国师的身边时,西初难免向他投去了目光,“楼洇能走,能跑,不会痛。”
西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与他说,旁人会认为楼洇的身体有毛病,兴许是楼洇的有意为之。
蛊惑他人说出那些于她不利的话,将那些话广而告之,然后楼洇就变成了所有人口中的模样?,哪怕“所有人”都不曾见过楼洇,与楼洇说上一句话过。
“我自然知道。”
迈过门?槛时,好?像听见了身后人的一声低语,西初疑惑地看过去,只见原本?用手肘撑着身体的国师倒在?了地上,似是昏了过去。
她再一次露出了讶异的目光,不由得转头看向自己正被楼洇拉着的手腕。
她真有那么大的力气?
国师府的人并没有拦她们,大家只是对楼洇投来了惊讶的目光,惊讶于楼洇能够正常行走,那些传了许多?年的流言蜚语,在?这一刻变作了另一种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