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与你?有关的记忆给了我。”楼洇平淡地说着。西初有些?意外,这个人提起这件事?时的平静一点都不像她。
安静了一会?儿后,楼洇问?:“你?会?觉得难过吗?”
西初轻轻摇了摇头。
“为何?”
“这件事?不是你?做的吗?”
楼洇沉默,随后又说:“是啊,是小姐做的。”
“那你?为什么要问?我难不难过呢?”
“因为小姐希望你?难过,但?是你?什么感觉都没有,小姐也很不高兴。”
楼洇总爱说这种奇怪话,每一次都是她做了很多西初会?生气的事?情,然后来问?西初生气吗?
“可,就算是难过,就会?变得不一样?了吗?”
“你?会?不再做那些?事?情吗?我就会?——”西初住了嘴,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这样?近乎尖锐的质问?声中,楼洇只是用着难过的目光看着她,许久方才说上一句:“会?的。”
西初沉默着,不知楼洇的这个答案是在跟她说她会?变得不一样?,还是不会?再做那些?事?,抑或是两者都会?。
不知道,不好奇,不想?猜,所以沉默,所以接受这个荒诞世界赐予的命运,所以不再挣扎。
她的人生如此,闭上眼,睁开眼,不过就是天黑与天亮,她不在意下一次是否能够睁开眼。
只是,为什么要这么难过地看着她呢?
西初看着她,楼洇道:“西初,你?要再多些?生气。”
很近的距离,可因为生气,楼洇的声音变得模糊了许多。西初垂眼,只觉得楼洇整个人都变得虚幻了起来,不管是人还是声。
她不免问?:“楼洇,你?好像在难过?”
“是啊,你?才知道吗?小姐都与你说了,小姐不高兴了。”
西初摇着头,解释着自己的意思:“不是的,不高兴与难过,不是一样?的东西。”
“你?有时候总会给我一些奇怪的感觉,你?看我的时候,好像很难过。”
楼洇沉默不语。
西初看着她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她仰头看向落雨的天际,用着稍显怀念的语气说着:“我也曾遇见过的。以前?也有人常常盯着我,露出失魂落魄的模样?。”
楼洇抿着唇,问?:“那你?难过吗?”
“不难过的。”西初回答,“我很感激被她思念的那个人。因为那个人,她才待我那般好。”
“就不觉得生气吗?你明明并非他人。”
“有何可生气的?”西初笑了起来,只觉得楼洇这话问?得奇怪,她低声道:“她什么都没要求过我,没要我笑得像那人,没要我穿得像那人,没要我变成?那人,只是看着我,待我好。你?说这世上哪有这种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