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吗?就跟以前一样?,死了?又在另一个人身上?醒来?
那楼洇呢?
楼洇真?的死了?吗?
陌生的侍女?走了?过来,西初茫然地看向她,“楼洇真?的死了?吗?”
侍女?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拉过了?西初的手,冲她温柔笑着:“小姐莫怕。”
西初没说话了?,侍女?拉着她离开房间,走到院子时,西初忽然看见了?院中?的树苗,那是之前她和楼洇一块种下的。
她还跟楼洇一块在下面埋了?些东西。
楼洇埋了?两坛酒,又埋了?一个盒子,盒子里放了?西初抄好的书,还有……楼洇的信。
西初突然将侍女?的手甩开,侍女?惊呼一声,西初跑到了?树旁,用着双手挖开地上?的泥土,有些费力,她又四处看了?眼,捡起?了?一块不大的石头当作铲子。
挖了?好一会儿,指头都有些见血了?,一双手突然插了?进?来,将西初的双手拉起?。
西初看过去,侍女?生气又难过的表情让西初闭上?了?嘴。
“小姐究竟在做什么?”她难过地问着,似乎是不理解自己平日?里服侍的小姐怎么变成了?陌生的模样?。
西初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质疑的话也不如之前那般有底气。
西初说不出来,说不出那些都是在撒谎骗她的话了?。
她沉默,侍女?又说:“小姐可以吩咐奴婢做的。”
说着话,侍女?拿过了?一边的铲子,似乎刚刚她没来阻止西初就是因为去取铲子了?。
“小姐是想要挖这里是吗?奴婢来做就好。”侍女?笑着,让西初待在一边等着她,喊来其他侍女?拿来伤药后,给西初处理手上?的伤,自己则是用着拿来的铲子挖着西初刚刚想要挖开的地方。
侍女?们洗去了?西初手上?的泥巴块,小心地将泥土从西初的指甲内挑出,处理好了?这些脏污后,取过药膏小心地往正在渗血的地方涂抹。
西初不觉得疼,一直盯着正往下挖的铲子,直到听到一声结实?的撞击声,铲子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西初一把站起?,侍女?小心地挖出了?地下的东西,在西初着急要去接过时,侍女?冲着她摇了?摇头。
西初咬牙,侍女?用毛巾将盒子擦净后才把它交到西初手里。
真?的将盒子捧在手里时,西初迫切打开的心思忽然淡了?许多,不知是因为手指受了?伤,还是因为心中?的惧意,她的手有些颤。
那时楼洇往里头放了?一封信,西初看见上?面写了?西初亲启四个字,她想打开看,被楼洇拦了?下来,楼洇说起?码要等五年?十年?再打开吧?
西初那个时候想,自己怎么可能有那么久的时间?下一次的死亡不知在何时,下一次的睁眼不知与现在又隔了?多久,下一次不知自己又会是何许人……她有着太多的不确定。
只是那个时候从未想过,楼洇会死。
……也不是没有想过。
刚来楼家那会儿,西初与她生过气,恼怒地将一切脱口而出,她以为她要死了?,浑身疼得厉害,可最?后倒下去的是楼洇,楼洇吐了?很多血。
那时候,楼洇差点就死了?。
后来西初就再也没有提过那些事了?,那日?所说的话好似成了?她与楼洇的心照不宣,西初从未说过,楼洇从未听过。
西初觉得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她也不想去执着一个答案,不想去思考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总会听见奇怪的声音,为什么那天痛得快要死掉的明明是西初可倒下的却是楼洇?她将那些全都忽略了?个干净,不去想不去看不去听。
楼洇在她面前说了?一个又一个谎的,也没给那时的事情一个解释。
“啪嗒”一下。
西初打开了?盒子。
最?先看到的是西初抄好的书,是楼洇让她放进?去的。
西初将书拿了?出来,侍女?接过了?她手中?的书,在盒子的最?底下是楼洇的信。
心脏跳动的声音有些大了?,砰砰的,紧张与不安将她笼罩。
西初闭上?眼,试图让这份不安落地,再睁眼时,她取出了?信,侍女?接过了?盒子,让她得以空出手拆信。
写着西初亲启四个字的这封信很薄,写信的人或许不爱写信,平日?里的话总是很多,喜欢说着许多的故事,等到了?让她提笔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写什么。
楼洇会写什么?
西初拆了?信,里头只有的信只有一张。
她将信展开。
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西初愣住了?。
她下意识看向正站在她面前,捧着盒子的侍女?,还未出口,侍女?先冲她笑了?下,与其他侍女?吩咐了?一句,很快就有人取来了?火折子和一盆干净的水。
将信在火上?烤了?一遍后,什么字都没有出现。
西初抿紧唇,将信往水里一泡。
它依旧很干净。
干净的模样?就好像在说它真?的只是一张普通的纸,之所以什么字都没有那是因为从最?开始被放进?来的就是一张空白的纸。
它的主人没有在上?面留下任何文?字。
“……被骗了?。”西初低喃着。
在打开信封前,西初其实有过很多想法,比如楼洇在信里跟她说对不起,跟她解释了当前的情?况,为?什么西初现在会遇到这种事情??又比如楼洇在信里给她写了一封很长的自我剖视的信,因?为?是?写给西初的,所以信里可能会与西初相关,可能会写在她眼里西初是?个怎么样的人,她对西初又是?抱有怎么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