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醒的,现在格外精神,脑子也不似死前那般杂乱,让她?只?想逃避。
推开门,四下一片寂静,唯有地面?还有着?湿意。
这场雨似乎是不久前停的。
西初沿着?小道走了一段路,天晴月明,一点都看不出是下了一个白天的雨。
路的尽头是拱桥,越过桥是祭祀殿的位置,祭司们白日里会?在那里一同向神祷告。
想了想,如果?西初是那个神的话,估计会?觉得北阴的祭司们挺烦的,天天一大早就在她?的耳边跟念经似的,还不止一个人,是一大群人。
西初没有过桥。
她?在湖边停下了脚步。
她?没有提灯,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光源,有的只?是头顶月亮洒下的光辉。
此时此刻站在湖边看到的也只?是黑漆漆的一片,像是藏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盯着?看上一会?儿?就要被自己的脑内想法给吓退。
西初还蛮讨厌湖水的,过去的时候很讨厌。
她?在水里头死了好?多次,被人摁进湖水里,拼命挣扎都无法逃脱;被人丢进冰湖里,也不知?自己是先?冻死的还是先?溺死的。
分明在水里死了很多次,偏偏又成了在水中生活的鲛人。
小时候的黎云宵是什么样的?
西初不记得了。
往前数一下的话,会?发现,也不过十四年的时间,只?不过十四年的时间她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过去的人,过去的事,都忘了。
西初向着湖水伸出了手。
指尖堪堪从?水面?掠过,她?的手就被人从一旁捉了去。
西初感觉到了手上的疼痛,以及耳边粗重的喘息声,转过脸,侍女那张充斥着?惶恐的脸出现在她?的眼中?,以及出现在余光中?被人丢下的提灯。
她?几?乎是跑着?过来的。
发现西初不在。
发现西初站在湖边。
发现西初向着?湖水伸出了手。
然后丢下了一切,跑了过来。
“小姐在做什么?”侍女问着?,抓着?西初的那只?手在抖,说话的声音也在抖。
西初想她?大概是误会?了什么,脑子有些发愣,张开嘴就要解释,侍女的话先?一步出了口:“天太黑了,待在这里不安全。”
西初点了下头,和她?一块从?湖边离开,走出了十几?步后,西初正?要提起刚刚被打断的话,侍女又说:“奴婢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