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不允许贺升跟同龄异性来往,还经常捧着他的脸说:“我们小升只爱妈妈一个女人,就算以後有了女朋友,最爱的也是妈妈,对不对呀?”
贺升很大部分对女孩子无感的原因,就是来自廖万夕的熏陶。
无它,他这亲生母亲长得实在漂亮。活了十八载,能见到超越自己母亲美貌的,简直屈指可数。
……
回到家,贺升烧了点开水喝。
接着又爬回还残留着馀温的被窝。
他缩进被子里,只露出半个脑袋和一双因为发烧而略显迷离的眼睛,对着天花板,长长叹了口气。
“湛哲,你知道吗?”
他声音带着点鼻音,听着闷闷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因为其他人发烧了。”
湛哲不懂这个说法:“因为别人生病?”
“……”
贺升两眼一黑。
他不知道怎麽跟湛哲形容自己的情况,总不能直接说:对,因为你的两句话,我把自己给意淫发烧了,你负不负责吧?
好有病。
贺升拉起被子,把整个头蒙了进去:“算了,跟你这种鬼说不懂,我再睡一会儿。”
他闭上眼睛,但脑子可没身体那麽安分。
【你现在好可爱,像小狗一样。】
【我可以摸摸你的头吗?】
“……”
【给你。】
【……不许说我像小狗。】
——!!!
贺升突发神经,在被窝里哐哐蹬了两下腿,那个画面让他头皮发麻到脚趾都蜷缩起来。
啊啊啊啊啊。
他当时到底是怎麽了?!
鬼迷心窍了吗?!
怎麽会说出,不许说我像小狗这种近乎撒娇语气的话?!
一定是发烧烧糊涂了。
对,就是这样。
他把被子蒙的越来越紧,就像思春期满肚子心事的少男。
等到被窝里的空气变得稀薄而燥热,呼吸不通畅的时候,贺升才又拉下被子,露出一双眼睛,偷偷看向湛哲。
湛哲似乎也一直在看着他。
见他看过来,立刻投来询问和关切的眼神:“我在这儿。”
贺升就像被烫到一样移开视线,一鼓作气把脸埋进枕头里,背对着湛哲。
完了。
贺升绝望地想。
手指把枕头抓出了褶皱。
他好像再也无法平静地去面对湛哲了。
被同性说成小狗且摸了头,好耻辱……比当年被幼儿园阿姨追着亲脸还让他难以接受。
“咕咚。”
贺升咽了口口水,在枕头上蹭蹭发烫的脸颊。
马上十九的人了,他也不是傻子。能感觉自己现在隐约触摸到了一个从未想过的可能性边缘。
但这个念头太惊世骇俗,超出他十八年来的认知范围,以至于刚冒个头,就被贺升惊恐地强行摁了回去。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绝望的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