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吗?哲哥。”贺升问湛哲,“你这外甥不好伺候啊。”
“去陪陪他吧。”
湛哲凝望着湛直宇与贺升神似的後背:“他看起来很孤独。”
显然,湛哲能看到的比表面要多的多。
贺升无奈地笑了笑,擡脚跟了上去。
湛直宇找的台球厅离这儿不远,装修得还挺新潮,灯光偏暗,放着节奏感不错的音乐。
这个点人不多,只有几桌人在玩。湛直宇似乎是常客,轻车熟路地在前台开了张台子,拿起球杆擦巧粉。
“打什麽?斯诺克还是中八?”
“中八吧,简单点。”
“那赌点什麽?”湛直宇歪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挑衅。
贺升挑眉:“你想赌什麽?”
“输的人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不过分的那种。”
湛直宇扯了扯嘴角,“比如……回答几个问题,或者帮个小忙。”
贺升也挑了根球杆:“我无敌,你随意。”
“操,口气不小。”
湛直宇开球,力度很大,球堆炸得很散,但运气一般,没有球落袋。
他啧了一声,把位置让给贺升。
贺升笑了笑,“太浮躁可不好。”
他上去,俯身,架杆,瞄准。
贺升打的野路子,但准头狠,力道足。
观察了一下台面,他选择了一个全色球,轻松推进中袋。随後走位精准,接连收掉了两颗难度不大的球。
湛直宇靠在台子边抱着球杆,脸上没什麽表情,眼神却一直跟着母球走。
第四颗球,贺升需要叫一个底袋。
不妙的是,角度有些刁钻,母球走位需要控制得非常精细。
他俯身,屏息,出杆。
结果,球撞在袋口弹了出来。
“呵。”看罢,湛直宇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直起身。
轮到湛直宇了。
他的打法跟贺升不一样,姿势很标准,力度控制也好。
一颗接着一颗的清理台面,几乎没有给贺升再次上手的机会。
他这麽急着想赢?
贺升看着湛直宇一杆清掉了剩馀的所有球,只剩下黑八,而自己的花色球,还可怜巴巴地留在台面上好几颗。
“菜。”湛直宇吐出一个字,准备击打黑八。
“等等。”贺升开口。
“怎麽?要认输?”
“赌注还没说清楚呢。”贺升扛着球杆,“你赢了,想问我什麽?或者让我帮什麽忙?”
湛直宇盯着黑八,眼珠按照Z字型轨迹滑动一圈,然後漫不经心地说:“还没想好,打完再说。”
说完,他手腕轻轻一推,黑八精准落袋。
“一局而已。”
贺升并不气馁,“三局两胜?”
湛直宇无所谓地开始重新摆球:“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