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春风渐渐暖了校园。
贺升努力将思念转化为动力,除了专业课,他也开始主动接触一些商业项目,积累经验。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这段时间,过的太平静。
平静到,他都快忘记了还有廖万夕这个隐藏炸弹。
这天下午,贺升有一节数字媒体技术的选修课。
《东西方美术史》。
对他们这个专业能提高点儿灵感和艺术借鉴。
这门课原本是一位老教授在带,但这学期开学,系里通知说老教授因病休养,将由一位新聘的客座讲师代课。
教室里坐满了人,贺升,许文,王磊还有陈兆西几个坐的挺近,上课铃打响之前,几个人聊了些过年的事儿。
陈兆西突然说,他想分手了。
王磊问他,不是都同居了吗?这都能分?
陈兆西笑笑。他说没什麽,谈腻了。
许文跟贺升都没说话。
上课铃响,教室门被推开。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晰,一个穿着米白色职业套装,身形窈窕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将教材放在讲台上,擡起头,目光扫过整个教室。
当贺升看清那张脸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讲台上站着的,不是别人。
正是廖万夕。
她看起来比上次在西山公墓见面时清瘦了些,但妆容依旧精致,眼神锐利。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这学期《东西方美术史》的代课老师,我姓廖,可以称呼我廖老师。”
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教室,带着一种学院派的腔调。
贺升瞳孔微微放大。
她怎麽会在这里?
还是以代课老师的身份?
讲台上,廖万夕已经开始做简单的自我介绍,她语调平稳,笑容得体,完全是一个专业讲师的模样。
但贺升能感觉到,那看似随意的目光,几次状似无意地扫过他的位置。
“这老师……看着挺年轻啊,好有气质,都能当模特了。”旁边有同学小声议论。
“听说之前在国外深造过,在业内挺有名的。”
贺升攥紧了手中的笔,指节发白。他低下头,试图用额前碎发遮挡住自己的脸。
“好了,我们开始上课。”
廖万夕打开投影仪,屏幕上出现课程导论的PPT,“《东西方美术史》,这门课不仅仅是让你们记住几个画家,几幅名画。”
“更重要的,是理解艺术背後的思想,时代的脉搏,以及——人性的光辉与晦暗。”
她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台下,最终,定格在贺升身上。
“我的一位老师曾说,艺术需要真诚和热情,作家要用虔诚的爱,赋予作品灵魂。所以艺术,往往能最真实映照出创作者的内心。”
“无论是崇高的,还是扭曲的。”
“那麽,在正式进入东西方美术的宏大叙事之前,我想先请一位同学来谈谈,你个人对‘艺术与真实’这个命题的理解。”
教室里安静下来,不少同学低下头,避免与老师对视。
廖万夕的指尖在花名册上轻轻滑动,然後停在一个名字上。
“贺升同学。”
“请你来回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