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
雾气横亘在二人之间,禾青还没有发现楼序的异常,只这样干洗着不聊天的话也很怪因,聊天的话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楼序现在更是不敢开口,甚至不敢擡头看禾青,他尽力的往後躲着,直到整个後背都贴上了墙壁。
卫生间的墙壁是水泥墙,没钱贴瓷砖,上面凹凸不平,沙子的纹理摩擦着楼序的脊背,他得以有一丝清醒。
“你站过来一点吧,我看你都要贴上墙了。”
禾青突然一说话,倒是把楼序吓了一跳:“没……”
楼序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到了,他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没事。”
“靠,不会吧?就一勺凉水,见效那麽快?你都已经感冒了?”
“不是感冒……”
禾青靠的近了些,拿着水勺在楼序的身上轻轻淋了一勺:“快点洗吧,别等下发烧了。”
水流浇在身上,楼序只觉得烫,太烫了,经过的地方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明明禾青只是给他撒了一点水,楼序却觉得好像禾青的触摸一样,本来被压下去的反应,现在要无处遁形了。
禾青再次弯腰取水的时候,看见了楼序的异常。
他想装作看不见,取好水之後正常洗澡,但是耳尖却开始不断的发热发烫,虽然看不见,但他知道自己的耳朵现在一定红极了。
这代表什麽?禾青不知道,这不能代表楼序也喜欢他,性和爱是不一样的,一个男人即使对着不爱的人也可以如此。
更何况是现在这个年纪,所以禾青不敢笃定楼序是否和自己一样,他只把这当做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那个时候的禾青没那麽多心思,後来和楼序在一起之後,在耳濡目染之下也学了些心眼回来。
所以禾青的窘迫被楼序很容易的发现了。
“不好意思……”
楼序开口道歉,然後伸手拿过架子上的毛巾,草草擦了後套上衣服离开了卫生间。
他甚至不敢看禾青一眼,他不知道禾青会怎样想他,会不会觉得他很不正经甚至是觉得他恶心。
没擦干净的水珠很快洇湿了上衣,楼序的发梢滴答滴答的滴着水,他手里擦着,心里却堵的厉害。
入秋的晚上气温有些低,禾青出来的时候打了一个很大声的喷嚏。
楼序听见了,却没有擡头看他。
禾青看着楼序的背影,很单薄,很可怜。
他挠挠头:“这秋老虎还真厉害啊。”
楼序没说话。
禾青又走近楼序,用膝盖顶了顶他的後背:“进屋里擦吧,别感冒了。”
禾青都做到这份上了,楼序也不好再沉默,只能闷声回答他:“你先进去吧,刚洗完太闷了,我待会儿。”
“好,别待太久了。”
从认识禾青到现在,一切都在楼序的掌握之中,他只给禾青看到自己想让他看到的,适当的乖巧,适当的可怜,适当的占有欲,一切都是刚刚好。
可这一切,在今天彻底崩塌了,崩塌的彻底,他是想以朋友的身份慢慢让禾青接受自己的,但恐怕自己现在在禾青的眼中和变态没有两样。
不知道在外面吹了多久的风,吹到楼序的头发都快要干掉的时候,楼序才走进了屋里。
禾青已经躺到了床上,楼序关了灯,轻手轻脚的爬上床,楼序刚躺下,禾青就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