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瞪眼:“嘿!你这孩子!哥这都是为你好!你看那通天,厉害吧?可那是剑人!跟我们不是一路的!听说他脾气差得很,动不动就掀桌子砍人!你离那种人远点知道吗!”
隐身在旁的通天额角青筋跳了一下。
重禾内心哀嚎,只能硬着头皮答应,感觉身边的低气压又加重了几分。
本座要个名分
沧溟的再次到访让山谷热闹了不少。
这次他不仅自己来了,还带来了几位共工部落的勇士,美其名曰交流切磋,实则那目光总有意无意落在重禾身上。
祝融对此乐见其成,热情地张罗着比试,硬是把重禾也推到了人群前面。
“重禾妹子,”沧溟笑着走上前,手里捧着一枚流光溢彩的深海珠,“上次寒玉珠不凑巧,这枚定水珠还望…”
他话未说完,那宝珠突然嗡鸣一声,表面裂开细纹,灵光瞬间黯淡下去。
沧溟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几乎是同时,一股锐利的剑意碾压过整个演武场,虽一闪即逝,却让所有巫族战士瞬间汗毛倒竖,如坠冰窟!
“谁?!”祝融第一个反应过来,火气腾地升起,暴喝一声,目光如电般扫视四周。
重禾脸色煞白,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她太熟悉这股气息了!
后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祝融身边,眉头微蹙,手轻轻按在地面上,感受着那残留的锋锐气息。
她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重禾身旁那片看似空无一物的空间。
“藏头露尾!给老子滚出来!”祝融顺着后土的视线,怒火直冲顶门,周身烈焰翻腾,一拳就朝着那片空间轰去!
空间一阵波动,通天猛地现出身形,袍袖一挥,将那灼热的拳风轻易荡开。
他将重禾拉至身后,眼神冰寒地扫过沧溟和祝融,最后定格在祝融身上。
“本座的人,也是你能呵斥的?”他的声音不大,散发的威压却让在场所有人感到呼吸一窒。
“通天!果然是你!”祝融看到他,更是火冒三丈,尤其是看到他护着重禾的姿态,“你竟敢蛊惑我妹妹!还敢来我巫族地盘撒野!”
“蛊惑?”通天冷笑一声,下颌微扬,“你何不问问她,是否自愿?”
“哥!不是的!”重禾慌忙从他身后探出头,急得眼圈发红,“是我自愿的!他没有蛊惑我!”
她的维护让祝融更加暴怒,也让其他被惊动的祖巫纷纷围拢过来,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共工面色阴沉,玄冥气息冰寒,都将目光锁定了通天。
“自愿?我看你是被他蒙蔽了心智!”祝融怒吼,“通天!你纠缠我巫族一个小巫女,是何居心!今日不给个交代,别想轻易离开!”
通天眼神一厉,周身剑气缭绕,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与诸位祖巫的气势轰然对撞!
“本座行事,何需向你交代?若非看在重禾面上,就凭你方才之举…”
“够了!”
重禾猛地挣脱他的手,一步跨出,毅然挡在了通天与所有族人之间。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还在发颤,却努力让自己站得笔直。
“哥哥!诸位祖巫大人!是我,重禾,自愿与通天在一起的!他未曾强迫我,更未曾蛊惑我!相反,他多次救我、助我,赠我灵物,教我神通!今日之事,皆因我隐瞒而起,与他无关!所有责罚,我一力承担!”
场面瞬间死寂。
祝融难以置信地瞪着她,后土眼中闪过复杂,其他祖巫也面露惊疑。
通天看着她微微发抖却倔强挺直的背影,既高兴又心疼。
他上前一步,与她并肩,周身的凌厉剑气稍稍收敛,但姿态依旧傲然。
他目光扫过诸位祖巫,“本座通天,今日是以阿禾道侣的身份前来。此前隐瞒,是尊重她的意愿,不愿她为难。”他顿了顿,握住重禾冰凉的手,“今日既已挑明,本座便告知诸位:阿禾,吾之所爱,绝不会放手。巫族若愿认可,可为娘家;若不愿…”
他感受到重禾手的微颤,终是放缓了语气,给出了他最大的让步。“本座亦会带她离开。但昆仑山乃至本座道场所在,大门永远为她的亲人敞开。”
这番宣告主权让暴怒的祝融一时噎住,不知该如何反驳。
打?明显打不过。骂?对方好像又讲起了道理,虽然这道理听着还是那么气人。
后土轻轻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按住了还想发作的祝融。
她看向重禾:“小阿禾,你当真想清楚了?你们其中的差距与艰难,你可明白?”
重禾抬起头,眼神虽然还带着泪光,却无比坚定:“后土姐姐,我想清楚了。他是通天,这就够了。艰难与否,我愿意承受。”
后土又看向通天:“通天,你今日之言,可能作数?我巫族女儿,并非附庸。”
通天与她对视,毫无避让:“本座一言九鼎。她永远是巫族重禾,亦是我通天认定的道侣。无人可轻慢她,包括本座自己。”
就在这时,山谷边缘传来一阵不寻常的震动,一股紊乱的地脉气息隐隐传来。
重禾下意识地闭眼感应,与她共生的建木幼苗发出微光,她立刻感知到了那处地脉的淤塞与痛苦。
她睁开眼,也顾不得眼前紧张的局势,急道:“是东边的地脉,被刚才的气息冲撞,有些不稳了!”
她看向后土和祝融:“哥哥,后土姐姐,我得去看看,不然可能会影响部落灵气的稳定。”
不等他们回答,她又下意识地看向通天,眼中带着一丝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