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父后可用早膳了?”
见洛清河态度冷淡,丛若忙替他答道:“殿下早膳没什么胃口,只进了一些白粥。”
凤倾看洛清河的脸色确实不好,便又问道:“没有胃口可召御医来看了?别是前些日着了风寒。”
丛若语塞,没胃口就是不想吃,有必要劳动太医院吗?
洛清河淡淡地开口道:“无碍,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
凤倾在软榻边坐下,闻到他身上清冷的木香,瞬间觉得四肢百骸都舒服了。
她启唇道:“平阳侯的丧仪我让李寒昔操持,会给她最大的哀荣,父后放心。”
洛清河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凤倾继续说道:“至于平阳侯爵位,我思来想去,还是洛南衣最为合适,已经明旨发了下去,府邸还是平阳侯原来的府邸,半月之后,你们兄妹二人便可以在凤都团聚了。”
洛清河蹙眉,说道:“陛下既然早有成算本就不必来询问我,如今也不用来知会我。”
凤倾虽然不知洛清河为何如此抗拒此事,但不愿惹他不悦。
柔声说道:“父后不用担心,洛南衣回凤都后,我会亲自带在身边调教,礼法规矩可以慢慢学,来日方长。”
听到凤倾这样说,洛清河心中忧虑更盛。
“陛下是要亲自调教南衣,还是要为自己培养一把刀,母亲不愿做的事好让南衣去帮你做?”他的话锋利无比。
凤倾脸上的笑意被冻住,眸中的和煦也渐渐消失。
留宿
她定定地看着眼前面容清冷的男人,说道:“父后说的对,洛南衣是废柴还是可造之材,对我来说并无不同。重要的是,她要成为一把刀,而执刃之人必须是我。”
寝殿中的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这时,凤倾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噜噜叫了几声,她脸上闪过尴尬之色。
清咳一声,转头对丛若说道:“朕饿了,备早膳。”
丛若忙应道“喏,奴去小厨房吩咐下。”
洛清河这才注意到,凤倾定是下朝便直奔琼华宫而来,都没顾上用膳。
他转头看向窗外,想要掩住脸上松动的冷意。
凤倾走到琴案前,轻轻拨弄了几下焦尾琴,她故意弹得不成曲调,发出些刺耳的杂音。
洛清河眉峰微蹙,看向凤倾。
她幽幽地说道:“北地蛮夷虎视眈眈,煊国盘踞一方,西南鼠患虫患不绝,朝中还有风池余党隐匿,我实在不能拿神策军作赌。你怪我算计太深,可有想过我的处境?”
凤倾睨着手中的琴弦,浑身透着股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