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这些话。
江阙站在原地,浑身冰凉。
晏无忧收回视线,敛去眸子中的恨意,重新看向棋盘,将手中的黑棋轻轻落在棋盘边缘:“现在,水已经浑了。”
“接下来,就该看看,谁会先沉下去了。”
他的喜日,是他爱人的忌日
澹台衍的脚步瞬间钉死在原地。
他垂眸看着木瑶,眼底先是掠过一片空洞的茫然。
像是没听懂“去了”两个字的分量。
几秒后。
那抹茫然才被惊惶撕碎。
“你说什么?”澹台衍问,“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木瑶的眼泪砸在石阶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她咬着唇,却还是把那句话再次撞进他耳朵里:“王爷,王妃……去了。”
“去了?”澹台衍低声重复。
像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
眼神里浸润着充斥了荒谬的质疑。
临元笙……
死了吗
怎么会……
怎么可能……
明明自己离开的那天,临元笙已经退了烧,情况也有所好转。
如今又怎么会……
去了
“不可能。”
澹台衍自欺欺人似地喃喃自语。
“你在开玩笑是不是”
“你在骗本王是不是”
木瑶猩红着眼睛道:“开玩笑?这种事,奴婢怎么会拿来开玩笑?”
澹台衍还是不死心:“你说清楚,他怎么会‘去了’?本王离开时他明明退了烧,连咳嗽都轻了些,怎么才几日……”
话没说完,他的声音就开始发颤。
从京城回皖南的路上,他日日算着行程赶路。
这些日子,澹台衍始终在想,临元笙的咳嗽是否轻了些,念他有没有添衣,满心满念都是赶回来看看他是否安好,好亲自守在床边照料。
可谁能想到。
这一路风尘仆仆奔来,盼到的不是临元笙虚弱却还活着的模样。
竟只有一句,轻飘飘的“去了”。
木瑶抽噎着把当日的情形断断续续说出来:“王爷,王妃死的那日,清晨天还没亮,王妃就说屋里闷,想出去透透气。”
“下人们扶他到庭院里,他说想一个人待着,让我们都退远些……”
“我们就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