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死不能复生。
他欠临元笙的,这辈子都还不了了。
况且……
他连临元笙的尸体都弄丢了……
……
临清觉离开王府后。
澹台衍坐着轮椅,在原地僵了许久。
缓过神后,他才转动轮椅,准备回书房。
推开门时,书房里的南凛立刻迎了上来:“王爷,您忙完了吗?那我们现在是否出发去冀州,找暮太傅?”
澹台衍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径直将轮椅停在书桌旁。
他抬手撑着额头,整个人透着一股失魂落魄的劲儿。
南凛见他这副模样,不由愣了一下。
往日的王爷哪怕身陷险境,也始终沉稳冷静,从未有过这般失神的模样。
他迟疑了片刻,还是低声问道:“王爷,您怎么了?”
澹台衍眸底一片晦暗,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无事。”
顿了顿,他抬眼看向南凛,语气恢复了几分平日的冷静,却依旧难掩疲惫。
“南凛,你先前说小翠在倚红楼行踪诡异,如今看来,王府里恐怕不止她一个卧底。”
南凛心头一凛:“王爷的意思是……还有其他人?”
“嗯。”澹台衍点头,“温莫离说太后并未安插叫小翠的人在本王身边,说明她并不是太后的人,更说明在轮椅上洒引兽药粉的另有其人。这王府里藏着的人,远比我们想的要多。”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还有,去冀州找暮太傅的事,明日再议吧。”
“今日……本王心绪不宁,需要缓缓。”
“你先去暗中查探,重点盯着王府里近半年来新入府的下人,还有与小翠有过接触的人,务必找出些线索。”
南凛虽好奇王爷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但也知道不该多问。
他立刻躬身应道:“是,属下遵命。属下这就去安排,定不会让王爷失望。”
说完,南凛便脚步轻悄地退了出去,将书房的门轻轻带上。
屋内只剩下澹台衍一人,他看着桌案上摊开的舆图,目光却渐渐失焦。
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临元笙的脸。
胸口的闷痛再次袭来,他闭上眼,只觉得这满室的寂静,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难熬。
……
阳光透过茅草屋顶的缝隙,在地上洒下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