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京城里现在人心惶惶的,夜里都没人敢出门了!”
临元笙听到这话,心中一惊,原本烦躁的心思瞬间被恐惧取代。
他悄悄走到楼梯口,往下瞥了眼。
是两个住店的商人,正凑在一桌,脸色发白地说着。
“剥皮……人皮灯笼……”他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后背瞬间冒了层冷汗。
京城里竟出了这么凶残的命案,还接连发生,可见凶手有多猖獗。
他原本还想着等雪小些就走,可眼下这情况,别说出门赶路,就算是出客栈大门,都可能撞见危险。
临元笙退回到房间,赶紧把房门拴紧,又搬了张凳子抵在门后。
他走到桌边,看着桌上的枣泥糕,却没了半分胃口。
这京城如今就是个龙潭虎穴,还是先老老实实在客栈待着,等雪停了、命案平息些,再想办法离开吧。
……
第二日。
朝堂上,澹台渊刚处理完边疆急报的后续事宜,户部侍郎便急匆匆出列:“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说。”
“近日京城接连发生剥皮命案,死者皆是商界名流,凶手还将人皮制成灯笼悬于案发现场,更残忍挖去死者眼珠。”
“如今京中人心惶惶,连大理寺寺丞都不敢贸然查案,生怕……生怕落得同样下场啊!”
“不敢查案?”澹台渊手指重重叩在龙椅扶手上,“朕养着他们是做什么的?一群废物!拿了俸禄却畏首畏尾,连查案的胆子都没有?”
“陛下息怒!”户部侍郎慌忙伏地。
“并非臣等推诿,有人接手此案,案子还没查的明白,就遭遇不幸,虽未被剥皮,却在昨夜被人掳走,今早发现时……双眼已被活生生挖去,人也疯癫了!如今大理寺上下,是真的没人敢再接手此案啊!”
殿内瞬间死寂。
朝臣们皆垂首屏息,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看来。
这命案不仅凶残,更透着股肆无忌惮的嚣张。
连朝廷官员都敢下手,谁都怕下一个遭殃的是自己。
就在这时,临武出列,躬身道:“陛下,如今命案棘手,朝中官员皆有顾虑,不如……让天牢中的摄政王澹台衍去查?”
“毕竟,他如今是个眼盲之人……也不怕被挖眼珠子。”
“临武!你疯了?”户部尚书立刻上前一步,厉声反驳,“澹台衍乃谋逆重罪的囚臣,按律当终身监禁,没让他死就不错了!岂能让他出天牢?”
“更何况他如今眼盲身残,连自身都难保,如何查案?”
“你这提议,简直是荒唐!”
临武抬眼看向户部尚书,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镇国侯此言差矣。”
“澹台衍虽为罪臣,却曾掌京畿巡防,对京城地形与势力分布极为熟悉;再者,他如今身陷囹圄,早已无后顾之忧,若陛下许他‘戴罪查案’,查成则免其部分罪责,查不成再按律处置,他未必不会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