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拉着甘衡的腰带一晃一晃的。
甘衡不为所动,可恶这艳鬼勾人的招数实在是熟练。
却不想苛丑拉着他的腰带把他往怀里一带,闷声笑着将人抱紧了,“好夫子,你教教我,你同我在供桌底下要做的是哪种事?”
甘衡瞬间面红耳赤,脑袋顶都要冒烟了,他恼羞成怒地挣扎,“我教你个二舅姥爷的蛋蛋!!”
可恶,这艳鬼实在是手段了得!!!
…………
疼,五脏六腑都仿佛要裂开的疼。
鼻尖还萦绕着很熟悉的香气。
逢春生微微睁眼,他望着熟悉的琉璃顶,一时间辨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他便躺在床上没有动。
“春生!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逢春生这才眉眼微动,朝身边看过去。
丹丘子正笑意盈盈地瞧着他,是他最熟悉不过的一副场景。
“我……这是怎麽了?”逢春生略微失神,这熟悉的一幕却让他觉得最不真实。
丹丘子袖着手摇头晃脑冲他道:“那麽热的天你还在丹炉房里呢,上进也不是这麽个上进法,人都热晕过去了,还好被我及时发现了。”
逢春生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麽好,又或者是喉间实在是干涩,他说不出来一句话,只是一瞬不瞬地瞧着丹丘子。
丹丘子便笑了,“怎麽了师兄?这一觉醒来跟不认识我了似的,怎麽这样盯着我瞧?”
逢春生摇摇头,“就是突然觉得丹丘子好像长大了。”
丹丘子身形一僵,他从床边站起身来,束好的发就跟流水似的一下子就滑下来,他苦着脸道:“师兄……我连发都还束不好呢……”
逢春生细长的眼底就有了几分笑意,嘴上却训道:“呵,就这还师傅教得最好的小徒弟呢?我看啊,就是个五谷不分丶四体不勤的糊涂虫。”
不管他怎麽说,丹丘子就笑。
逢春生从床上爬起来将人摁在椅子上,“好好坐着,我替你束发。”
丹丘子提要求道:“不要给我束冠发,今日我不出去了,就束最简单的!”
逢春生疑惑道:“今日不外出去悟道呢?”
丹丘子连连摆头:“不悟了不悟了。”
逢春生擡手就冲着他脑袋一拍,“别乱动,今儿倒是稀奇,外头那些‘小猫小狗’的苍生,你竟是不照顾了?”
丹丘子垂下眼,“师兄,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件事,苍生要顾,一人也要顾。”
逢春生没听懂他在说什麽,只是道:“好了,头擡起来点,我看看这头发束得怎麽样?”
丹丘子擡起头,他现如今这张脸不过是十几二十岁的面容,但眼神却骗不了人的,那眼底的沉淀的岁月何止只有十几年。
他的稚气丶软弱丶天真已经全被揉碎化开,再怎麽装也装不出年少的心气。
“师兄,你的愿望实现了麽?”丹丘子坐在椅子上晃着腿。
逢春生不解:“什麽?”
丹丘子轻声道:“这大殿从今往後便只有你我二人了。”
逢春生先是一愣,後知後觉地反应过来鼻尖一直萦绕的香气是“故梦”。
他伸出手,束好的长发从他指尖划过,他轻轻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