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行默然地看了他一眼:“哥哥你们聊,我去做早饭。”
许言也不客气,直接往季时忻旁边一坐:“什麽人啊?时忻你看他这态度。昨天抢了我的车钥匙就跑,你知道大晚上多难打车吗,我一个人在路边喂蚊子……”
许言叽叽咕咕半天。
季时忻笑着递了杯水过去。
许言仰头,咕嘟咕嘟猛喝。
“还是你贴心。”
季时忻:“抱歉啊,许言。昨晚我意识不清,也不记得发生了什麽。闻行他当时应该只是太着急了,你不要生他的气。”
许言小声哼哼:“我能不知道他是担心你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这麽轻易原谅他。不对,时忻……”
许言神色一变,“就算我生他的气,那也不应该是你来替他道歉。他何德何能啊?”
“你说什麽?”季时忻一觉醒来还有些头晕,他喝了两口水,一擡头发现许言瞪大双眼,紧盯着自己。
许言:“你嘴巴怎麽了?这是吃了多少辣椒?怎麽肿成这样?”
季时忻呛了口水。
许言吓得给他拍了拍背:“别急别急,我就这麽一问。我看你不是生病吗,生病怎麽还吃辣呀?”
季时忻看了许言几眼:“没有吃辣,应该是我和闻行亲的。”
许言松了口气:“没吃就行。”
许言也知道季时忻口味偏辣,但毕竟昨天都‘病’成那样了,不得先好好忌口几天。
“等会儿,你刚才说什麽,和闻行……亲的?!”
许言眼前一黑,还不如是不听医生话,没忌口呢。
季时忻连忙拉住他:“你声音小一些。闻行会听到的。”
许言忍不住阴阳怪气:“听到就听到。他可占了大便宜,被我说两句怎麽了?”
尽管已经知道季时忻和闻行的关系,可许言就是忍不住挑刺:“时忻,我一看那家夥就不怀好意,你怎麽能真让他得手呢?”
季时忻简单交代了昨天发生的事。
许言张大嘴:这也太玄幻了,这麽小概率的事,怎麽还真让他这张乌鸦嘴给预言中了?
闻行动作很快,刚进厨房不久,就端了丰盛的早餐出来。
“哥哥聊完了吗?先吃早餐吧。”
“许言,这是你的。”
许言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一份,一时间也说不出什麽挤兑的话来。
“行吧,谢了。”许言身体僵硬,想到自己刚才在季时忻跟前蛐蛐闻行,莫名反思了一下自己。
季时忻这对象……好像也还行?
闻行手艺不错,季时忻吃惯了,表情如常。倒是许言,尝了几口後,表情愈发夸张。
“不是,怎麽这麽好吃?你以前当厨子的?”
闻行在季时忻面前,就是一副温和好脾气的模样,不厌其烦地解释:“没有,只是还算比较爱做饭,以前有事没事就会学一些菜谱。”
许言嘴里还没嚼完,眼睛又忍不住瞄向季时忻盘子里:“那你在厨艺上还挺有天赋的。时忻,这麽多你吃得完吗?”
闻行又喝了几口水:“哥哥,我不知道许言大清早就会来。本来早饭是我们两人份的,现在加上他可能不太够。不如你们先聊着,我出去再买点菜?”
青年面前空空如也。
季时忻二话没说,把自己餐盘里的食物分了闻行一半:“不用出去,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和我分着吃吧。”
闻行:“好。那谢谢哥哥。”
许言的视线跟着季时忻分食物的动作游走,这个看着好吃,那个色泽也漂亮。
“等等。”许言忽然叫道,“那个汤你喝过,你分给他的话,岂不是间接接吻。”
本来两人都没觉得有什麽,被许言这麽刻意一提,空气出现几秒的凝固。
季时忻打破沉寂:“那怎麽了?”
闻行并没有洁癖,而且只是喝个汤,他们之前治疗的时候,包括昨晚,闻行帮他疏解药性。
别说亲了。
更亲密的事都做了。
闻行也学着季时忻的样子,微微歪着头,许言只当自己看见了一匹大尾巴狼。
“那怎麽了呢?许言。”闻行声音轻缓,“我不能和哥哥分一碗汤吗?”
许言:“……”
他忍不住搓搓手臂,噫,好恶心。
不知道为什麽,总觉得空气里飘着八二年龙井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