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言川长得好像你小时候呀,好看得很,长大后,肯定要招不少女孩子喜欢的。”
谢言川好像至今还记得,那天刘栀意来的时候,身上带了包松子糖,递到了他的手中,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的周围,都萦绕着淡淡的松子糖香气。
如此,也以至于,到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谢言川都想不明白,当年的事,到底如何会变成今天这样。
母亲“因病”去世之后,他曾经敬爱过的小姨,竟借着照顾自己为由,跟自己的父亲媾和在了一起。
被他无意撞破之后,谢言川曾经质问过自己父亲,母亲的死,是否另有蹊跷。
当时尚且年幼的他,完全还没意识到,自己这番无心的猜测,将会给他换来怎样恐怖又黑暗的人生。
那是他第一次见识到谢楷文伪善外表之下,极其黑暗的一面。
原本还笑眯眯的男人,在听完他这番话的当下,便即刻变了脸色。
也是用今天这般粗的钢管,谢楷文将他狠狠揍了一顿,只是当时他年纪虽小,却还是知道要蜷缩起身体,把脑袋护住,这才勉强保下自己一条小命。
那时的他被打得痛极了,就忍不住求刘栀意救他,可等待他的,却是刘栀意毫不留情转移开的目光。
那之后,已经被打个半死的他,还被这两人像块破布一样,随手就丢进了这别墅的地下室中。
当天晚上,谢言川就发起了高烧,却无人在意。
整个谢家这由他母亲所留下的偌大别墅之中,除了有佣人,每天会来给他送上一口吃食外,便再无人在意他的死活。
谢言川如今想来,甚至都不知道那时的自己,是如何撑着活下来的,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知道母亲死亡的真相。
只不过当时的他,也因为这一遭事,而学得聪明起来。
看穿谢楷文的真面目,知道刘栀意并不会帮着自己之后,他便学会开始伪装,收敛起自己的情绪。
他竭力降低自己在这个家中的存在感,好像只有如此,才能勉强苟活下去。
在别的孩童,都在这个年纪读书上学的时候,他却在学着如何生存。
好像自那天,谢楷文将自己殴打之后,男人便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他在外面装得温良如玉,窝囊受了气后回家,便会把这一切尽数都撒在谢言川的身上。
偏偏他还有着一身漂亮的皮囊,引得无数年轻漂亮的女人,在明知他已经丧妻还有个儿子的情况下,还是对他趋之若鹜。
刘栀意,也是当初那群人愚蠢的女人中之一。
所以那段时间,谢言川最经常听她说的几句话,便是:“言川,你不要怪我,我也是有苦衷才这么做。”
“言川,要怪就怪你母亲吧,那么多人都没能成功,怎么偏偏只有她,得到了你父亲的心?”
“言川,我不甘心,为什么我已经为你父亲做到这一步,他身边的女人,却反倒越来越多了?……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再多看我一眼?”
每每这时,谢言川总会选择怼呛回去,或是沉默不语,最后却都无一例外,会换来女人无尽的谩骂和暗戳戳的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