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时,你怎么回来了呢?”
如此良久,也不知道是谁开口,跟来者打了声招呼。
原本因此胆战心惊,好像连冷汗都快流下来的秦慧芳,也在听到牌友们口中这个熟悉的称呼后,瞬间松懈下来。
她在第一时间转身,果然见到时妄那张熟悉的面容。
“儿子啊,你说你这,回来也不跟我提前打个招呼?”
“还来的悄无声息的,你妈我就算是没有心脏病,这么几次,也快要被你给吓出来了。”
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高亮,这么一嗓子讲下来,实在让人觉得有些吵。
时妄也在这时跟着蹙了下眉:“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话啊?等我打完这牌局,回家再跟你聊……!”
秦慧芳到嘴边的话音,蓦地戛然而止。
因为她见原本站在她身后的时妄,在听见她这番话后,忽然上前了半步,而后毫不客气,一掌拍在了她们几人面前的桌面之上。
男人所用力度不轻,“咚”的一声响,好像连带着桌上放着的几块麻将,都被震起来了些许。
“我说,我有话要跟你说。”
过分清冷的声音,听得秦慧芳心里一激灵。
也在这时,她也总算注意到,今天的时妄,好像跟她以前的“儿子”,实在有些不太一样。
从前的时妄,身为律师,总要面见客户的缘故,身上总是穿着套熨烫得体的高定西装,头发也打理的一丝不苟,再加上他本身格外强大又冷然的气场,整个人便是高不可攀的精英人士形象。
可眼下,他却不知是从何处匆匆赶回。
头发好几天没打理,脸上胡茬也冒出了头,甚至就连他那总是一丝不苟的西服外套,都沾上了灰尘,而没来得及去打理。
如此种种,皆透着一种莫名的反常。
也令秦慧芳原本松懈的心,不由得在这时提紧了起来。
妇人一时紧张咽了咽口水:“欸,欸,说,你要跟妈说什么啊?”
时妄没应声,只是拿眼神扫过她们面前的牌桌。
方才与秦慧芳一起打牌调侃家常的几名妇人,突然接收示意,纷纷讪然开口:“哪个,小芳啊,我这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
“是啊,慧芳,我这差点也忘了,孙子马上放学,我该回去给他做饭来着呢,今天这局不然就先算了?等改天咱们姐妹几个再约吧……”
几人这么说着,也赶在时妄再度开口的前夕,匆匆离去。
一时间,这方才还热闹的树荫底下,就只剩下时妄和秦慧芳他们这“母子”二人。
秦慧芳无法,左看右看,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就跟着时妄回去了家里。
“儿子啊,说说看吧,你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要搞这么大阵仗?”
“你说上次你就是突然走的,今天又突然回来……”
“怎么还把自己搞成这样了,在外面被给人欺负了还是怎么的,说出来,妈去给你找场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