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是看在这一点上,即使他说了什么错话、做了什么错事,都请你一如既往地爱他……”
……
沈檀兮预订了最早的一班飞机。
答辩还未开始,她催促的消息就已经一条接着一条。
我瞥了眼金越来越黑的脸色,讪笑着回复消息,然后静音手机。
研究生答辩比本科答辩要严苛得多。
结束时,路过隔壁的临床医学硕士组答辩,还是那位红发雀斑的学长。
纯白笔挺的衬衣被汗浸湿了一半,软塌塌地贴在背上,狼狈极了。
我不由在心底庆幸,还好没有自不量力地选择医学。
校门口停了辆荧光绿的雪弗兰商务。
沈檀兮一身正红色套装皮裙,舒懒地靠坐在车头上吞云吐雾。
扎眼又死亡的颜色搭配,在她身上恰到好处,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沈檀兮从车头滑下来,掐了烟头,远远冲我招手,“这么快?我还以为得再等一会儿呢!”
“……”
知道没那么快还一个劲儿催我。
我背过身用了做了个鬼脸吐槽,没敢让本人看见,怂。
顾令渊开车。
沈檀兮拉开了后座的门,“猜你早上没吃饭,顾家新阿姨做的,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我用筷子扒拉着大小不一的土豆块,憋了会儿,还是没憋住:“顾家要是实在穷得请不起专业厨师,就干脆自己做好了。”
我挑起一块有我四分之一掌心大小的土豆块给她看了一下。
接着又夹起一块儿没小拇指指肚大的,“就这刀工,吃之前我还得分辨哪个熟了哪个没瘦!”
沈檀兮板着脸,抬手作势打我:“我做的,你敢不吃!”
“不敢、不敢!”
我连声求饶,再不敢多说一句话,夹着那块迷你小土豆,视死如归地往嘴里塞。
熟悉的味道迅速充斥口腔,我呆滞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
心跳失速,几乎要冲破胸腔,因为紧张,胃酸也跟着翻涌。
“味道怎么样?”
沈檀兮紧张地观察我的表情,“我也是第一次下厨,要不是不好吃就……”
“江亭遇在哪儿?”
我打断她漏洞百出的表演,开口直接问。
沈檀兮下意识反驳:“不是他做的!”
随即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不打自招,又干巴巴地解释,“我只想说我不知道他在哪儿,饭是我做的,一紧张嘴秃噜了……”
大概是知道这理由有多牵强,她说了几句就说不下去,声音也越来越低。
“他的身体状况根本坐不了长途飞机,饭菜是托运过来的,做了保鲜措施。”
前座的顾令渊及时出声,帮自己的老婆解围。
“他听兮兮说你吃不惯这边的东西餐食将就,赶上换季胃总是不舒服,所以才下厨做了这些东西。
他不肯让旁人帮忙,自己只有一只手勉强能动,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