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眸中溢满了鲜血,他将刀遥指向那群被保护着的神奇生物学家,萨哈罗夫家带着诅咒的血脉力量泼洒出来,越过上百米的距离,降临在了巫师们身上。
神奇生物学家当即心头一震,魔力的庇护让他们意识到了诅咒——这种神秘力量中的神秘力量——的降临。
那一颗颗鲜活跳动的心脏被“铁马”阿尔乔姆的诅咒真切地撼动着,若不是最后的清醒意识支配着他们给自己施咒或灌魔药,险些当即晕倒,无法继续战斗。
这是多么恐怖的力量!
可这远远达不到阿尔乔姆所想要的战果,他扬起长刀,重重下斩,毫不犹豫地斩断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和小指,可见骨的截面并没有让这个坚强的术骑兵出痛苦的叫声,阿尔乔姆只是在喉咙里低低的嘶吼着。
付出了足够代价的诅咒从任何人都无法干预的地方卷土重来,直接震碎了两个神秘生物学家的心脏,剩下的也没好到哪里去,直接吐出鲜血,昏死了过去。
失去了神秘生物学家的精神力契约约束,已经加入战场的神秘生物立刻放弃了自己的战术任务。
那几只皮糙肉厚的“攻犀”调转头角,不再往绞肉机般的冬宫内冲去,一阵恍惚后,逃向了涅瓦河广阔的波浪;狡诈的“毒蝠”更是直接振翅飞向圣彼得堡的城郊,追寻自由去了。
而冬宫内的守军难得地喘了一口气,看着术骑兵再度掀起腥风,他们士气大振。
“报告,一名高等术士出现在冬宫前西侧战场,提出击杀需求。诅咒侧,术士骑兵团。”
一名巫师先是通过对讲机呼喊,呼救支援,但城市的远方突然降临了一阵激烈的雷暴!
不是雷暴雨,是雷暴!
是真正的雷暴!
紫蓝紫蓝的雷电不再像是浅尝辄止的雷击那样,而是真真如同下雨一样地降临在那处区域。
来自自然的咆哮吞没了爆炸与碎裂声,一道又一道强烈的电磁冲击波圈从那里扫向全城,除了部分做过强电屏蔽的设施与避难所,一切科技设备都陷入停摆。
负责通讯的巫师肩上的对讲机失去了作用,他只能挥动魔杖来进行最后的传讯。完成了……他松了口气,心想。
转瞬之后,来不及逃跑的他就被术骑兵的阵罡风撕裂了护盾与附魔护甲,炼金脊椎徒劳地在身后耸动为主人提供奋死一搏的出力,但最后还是整个人都被阿尔乔姆的长刀斜斩成两半残尸,被淹没在马蹄中,成为地面上褐色泥土的一部分。
在一处隐蔽的露台上,楚岚和斯维塔兰娜不得不目睹了这一切的一切。
这时候,斯维塔兰娜从身后蒙住了他的眼睛。
“闭上眼睛。”
“为什么?”
“你是我的爱人,我……不想你看到我杀人的样子。”
“……不重要。”
“我之前也从来没担心过这种事。现在不一样了。”
身后的女孩消失了,眼窝上冰冰凉凉的掌心触感也消失了。
楚岚违背了她的意愿,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一道亮银色的飘带,瞬间地将四散奔逃的巫师们串联在一起。
然后,行刑人双刀上的神力撕碎了护盾,冰冷的刃插进大脑或心脏。
“少极狐”,在整个神秘侧都以极闻名的年轻行刑人。罕见的以术士之身担任逆约派神职者的少女。
楚岚知道,独她所有的穿梭空间的术式是无视任何空间稳定手段的,虽然在极端情况下仍旧会被打断,但在打开了传送禁制的圣彼得堡,她的奇袭、她的极与她的术式恰好地结合,一个人就在冬宫前的这一群无法使用任何穿梭咒的巫师杀了个来回。
厚重的黑氅扫灭了巫师们反击向她的死咒,银色的长扬起冻结般的彗尾,带着斯维塔兰娜穿梭在空间中,雪刃的寒光只在她出现时一闪而过,便宣告带走一条生命。
“是“少极狐”!聚拢!等待增援!”
女行刑人刚把半空中一个叠了九层护盾咒的巫师一脚踹向地面冲锋的术士骑兵团,随后便听到有巫师如此呼喊,明显是认出了她。
斯维塔兰娜露出冰冷的笑容,身形再度变成无法辨识的流光远去。
冬宫里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她正打算支援那里。
但在看到青色外墙的大破洞中涌出一大群黑袍上染着血的巫师们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不用去了。
冬宫失陷了。
斯维塔兰娜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心情,然后准备向喀山大教堂靠过去。那里的战斗,可能形势比现在更好,但同样的,也会更加惨烈。
地面上的阿尔乔姆认出了自己这个不知道有没有血缘关系的远房妹妹,他不再捂着断掉两指的左手,而是朝斯维塔兰娜敬礼。
一向以冷傲形象示人的斯维塔兰娜疏远地点点头,动身前往喀山大教堂。
而在这时,银光一闪,她被迫退出了穿梭状态。
强大到无法形容的精神力沿着街道一路涌了过来,压制住了她和阿尔乔姆。
他们向街道那头望去,一个戴着兜帽的变形大师正从那里安稳降落。
兜帽下的脸还很清晰,并没怎么遮掩,于是他们认出了他。
联合委员沃尔夫冈·科尔,至尊巫师,柏林巫师联合的副总理,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变形大师,称号——“万物主宰dermeisterdergesta1ten”。
他是来杀阿尔乔姆的,当然,现在要加上斯维塔兰娜了。
没有说一句话,变形大师轻呼了一口气。斯维塔兰娜登时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充满了恶意。
脚底的地面似乎变成了泥沼,有意无意地阻拦着他们的脚步,而术骑兵的战马身为动物最为机敏,被那个变形师浩大的精神力震慑得畏缩不前。
斯维塔兰娜俯下身子,以极奔向科尔。而科尔不为所动地站在原地。
路面上升起一道道矮墙,阻隔在她冲锋的路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