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还是她失身了,是她背叛了他们的约定,是她亲手玷污了他们之间那份纯洁的、被所有人羡慕的爱情。
她自以为坚不可摧的爱情,终究还是不可挽回地,走向了灭亡。
那她该怎么办?失去张文元,她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就在这时,一个更加大胆、也让她感到无比罪恶感的想法,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鸠占鹊巢!
如果……如果张文元真的不肯接受自己了,那她就直接去找夏禹!让他对自己负责!你不要我,我还有退路。
反正今天的事情,赵希妍要负最大的责任,是她把自己推进了火坑。
而夏禹,他正好没有女朋友,自己也不算是辜负了闺蜜。
夏禹的身体那么强壮,欲望那么旺盛,和他在一起,至少在生理上,绝对不会像和张文元在一起时那么压抑和空虚……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一颤,既感到兴奋,又感到深深的自我厌恶。
她壮着胆子,抬起头,强迫自己挤出一副同样很生气的样子,声音里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质问“张文元!你把话说明白!什么叫让我丢脸的事情?难道你就没有错吗?如果不是因为你的那种情况,我……我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张文元听到她的话,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惨然的笑容,像是终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颓然“你……你果然是清楚的。”
他看着她,眼神里满是痛苦“你昨天假装不经意地一直摸我的那里,是不是就在怀疑……我……我是阳痿?”
“我……”纪南辞愣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今天晚上,预约去医院检查了一下。”
张文元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医生……已经鉴定我……勃起有障碍。”
他闭上眼睛,像是不忍再看她,声音里充满了绝望“所以,南辞,我们分手吧。你这么好的女孩子,不应该……不应该被我这个阳痿男困住一辈子。”
听到这个诊断,纪南辞心中那块悬着的巨石,竟“轰”地一声落了地。
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紧绷了一整晚的神经终于得以松弛。
原来,他说的“丢脸的事情”是指这个……不是她失身的事情败露了。
劫后余生的庆幸感瞬间淹没了她,让她甚至都忘了去悲伤。
她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里带着刻意营造的温柔与体谅“文元,没关系的,现在医学这么达,这种病一定能治好的。我……我不会嫌弃你的。”
张文元看着她,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复杂的、近乎狂热的痛苦“南辞,你不懂……我不仅是身体不行,我的心也病了。我有时候会做噩梦,梦见你……梦见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而我……我竟然会感到一种……一种病态的兴奋和解脱……”
纪南辞只当他疯了,伸出手来,想安慰他“文元,没事的,你别说疯话好吗?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张文元却像是没听到一般,没有理会她伸来的手,只是自顾自地、用一种空洞到毫无波澜的语调开了口,仿佛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现在想来,我这种情况,可能是小时候就埋下的祸根。”
“我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学校线路检修,下午突然停电,就提前放学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平,像一潭死水。
“我很高兴,蹦蹦跳跳地跑回家,想给爸妈一个惊喜。结果一回到家,推开虚掩的门,就看见妈妈被几个陌生的男人压在客厅的沙上……而我爸爸,就站在旁边,脸上堆着讨好的笑,给那些人递烟、倒水。”
纪南辞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站在门外,不敢出声,也不敢动。我看着,听着,然后……我感觉到我的身体起了反应。”张文元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一种极致厌恶与自我憎恨的神情,“我的小鸡鸡,硬了整整几个小时,像一块烧红的铁。”
“而从那天起,它就再也没能站起来过。”
时间回到今天下午一点,学生会活动的大礼堂会场内人声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