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榆晚见小公子重新将目光放在了她这里,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用玉冰膏。
小公子见状点了点头,把玉冰膏收了回去,尚榆晚看着他瞟了一眼那公子哥,又问她:“这李家公子心眼甚小,可需要我让人送你们回家?”
此人说得毫不避讳,惹得尚榆晚差点笑出了声。
许是见她不说话,以为是被吓着了,小公子扭头看向比他身形高上许多的公子哥。
“今日此事,本公子替李家大人记下了。李公子若是没事要干,想找点乐子,也该想想令尊在京都的脸面往哪儿放。”
公子哥额头都冒了冷汗,连连称是。
“滚。”
“好好好,这就滚,这就滚”
“原来是你啊。”萧清序望着尚榆晚,眼里微光闪烁,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
“你一贯爱为他人打抱不平。”
当年他被人设计毁容,尚榆晚也是那般为他据理力争,丝毫不愿意退让半步,甚至指桑骂槐暗戳戳骂了萧清纪好几句——只要萧清序与皇位无缘,受益最大的人无非就是萧清纪,这是明摆的事实。
可尚榆晚就是再怎么气不过,也要顾忌萧清纪身为二皇子的脸面和皇室的脸面,况且当时没有证据,不能直接说是萧清纪算计的萧清序。
“因为是你啊。”尚榆晚眉眼弯弯,“只有你,与我平视。”
不论是十二还是尚明奇,又或者尚均护还是陆旭等父母长辈,他们与尚榆晚相处时,要么是“仰视”,要么是“俯视”。至于其他人,对尚榆晚或多或少都是打量的目光,而非平等的看待她。
唯有萧清序,从他与她第一次相见开始,便是尚榆晚从未感受到过的“平视”。那时候的尚榆晚在萧清序眼里不过是一个路人,可身为大皇子的他却并未有丝毫的高高在上,虽施以援手,却没有太过怜悯。
尚榆晚当时就根据那公子哥的改口猜出了萧清序的身份,后来进宫的时候没见到人,特意溜进去找他。他们一上一下,四目相望,尚榆晚依然没有从他的眼神里看出半分轻蔑与高傲。
那双平淡的眸子为她绽放出了夺目的光彩,让趴在墙头上的尚榆晚忍不住弯了眉眼。
“也只有与我平视的你”
尚榆晚的头往前凑了凑,将自己的额头与萧清序的额头轻轻贴在一起。两人的发丝缠绕在一起,像是分不开一般。
“在我走向你的同一时刻,你也在走向我。”
可惜当年他们二人各有各的仇恨与家事要忙碌,直到第一次成婚那日,也来不及互诉情意,只能留下和离书与背影。
见尚榆晚还是毫无睡意,萧清序抱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你之前可曾收到过我偷偷送给你的书信和镯子?”
“书信和镯子?什么时候?”
“三年前,你过生辰那日。除了生辰礼,我还送了书信和镯子。”
“嘶,是不是一个镂空的,镶了金的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