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法驶回别墅区时,夜色已浓,路灯在柏油路上洒下暖黄的光斑。车里的四小只丝毫没有困意,反而被火锅的热络劲儿勾得更兴奋了——乐之和悦之趴在车窗上,叽叽喳喳数着路边的路灯;身为“大哥哥”的小安之,虽只比双胞胎妹妹大两个小时,却已显露出几分小担当,坐在苏凝雪怀里,还不忘伸手护着身边晃悠的悦之,嘴里念叨着“妹妹坐稳”;小元瑾被张清鸢抱着,小脑袋转来转去,眼睛亮得像小星星。
刚停稳车,沈砚打开车门,孩子们就迫不及待地往外爬。乐之率先跑向别墅大门,悦之紧跟其后,小安之则迈着小短腿追上去,还回头喊:“妹妹慢点,别摔!”小元瑾被张清鸢抱下车,伸着小手想去抓哥哥姐姐的衣角,咿呀喊着“玩……玩……”。
“慢点跑,别摔着!”沈薇跟在后面叮嘱,脸上还带着提车后的笑意。楚昭雪则举着手机,跟拍孩子们的背影,对着镜头说:“家人们看,我们家小安之虽只大两个小时,却已经是护妹狂魔啦!小神兽们精力太旺盛,吃完火锅还能跑,我都快撑得走不动了!”
走进别墅,孩子们直奔客厅的地毯区。乐之和悦之翻出积木盒,开始搭起小房子;小安之捡起地上的毛绒玩具,主动递给妹妹们,还学着大人的样子说:“姐姐,给你小熊。”四小只的笑声此起彼伏,把客厅搅得热闹非凡。苏氏和李氏坐在沙上,笑着看着孩子们嬉闹,手里剥着刚买的橘子;沈伯山则沏了壶茶,给大家倒上:“喝点茶解解腻,孩子们精力足,咱们就陪着歇会儿。”
楚昭雪放下手机,也加入孩子们的行列,陪着乐之和悦之搭积木,时不时故意搭歪,逗得俩女儿哈哈大笑。小安之则守在一旁,妹妹的积木倒了,他就赶紧伸手扶,颇有“大哥哥”的模样。沈砚坐在地毯边,伸手拦住跑过来的小元瑾,把他抱到腿上,让小家伙靠在自己怀里。
没坐多久,程月瑶揉了揉太阳穴,笑着说:“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休息会儿,你们陪着孩子们玩吧。”林雨嫣也点点头:“我也有点困,孕期就是容易累,我跟月瑶一起上去。”
“慢点走,楼梯小心。”沈砚叮嘱道,“有事随时喊我们。”苏氏也跟着说:“睡前喝杯温牛奶,对身体好。”
两人应着声上了楼,客厅里的热闹依旧。楚昭雪正带着孩子们玩“躲猫猫”,她捂着眼睛数数,小安之拉着乐之和悦之躲到沙后面,还细心地捂住妹妹们的嘴,小声说:“别说话,昭雪妈妈会找到的。”唯独小元瑾不跟着哥哥姐姐,反而被客厅角落的展示柜吸引了——那是沈砚特意定制的玻璃展示柜,里面摆着他从大衍带回的几件兵器,最显眼的就是那柄凤翅镏金镋。
镏金的镗杆泛着温润的光泽,翅膀状的镗头雕刻着精美的纹路,在客厅灯光的映照下,隐隐透着一股凌厉之气。小元瑾从沈砚腿上滑下来,手脚并用地朝着展示柜爬去,小屁股一扭一扭的,模样格外可爱。
“元瑾,别爬远了!”张清鸢喊道,刚想起身去抱,却见小安之已经先一步跑过去,伸出小手想拉弟弟:“弟弟,过来玩躲猫猫。”
可小元瑾已经被那柄威风的兵器勾住了魂,爬到展示柜前,踮着脚尖,小手刚好够到玻璃柜门,隔着玻璃摸向镗杆。冰凉的玻璃触感让他好奇地“呀”了一声,又把小脸贴上去,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兵器,小手指在玻璃上跟着镗杆的纹路滑动。
沈砚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扶住小元瑾的腰,又摸了摸小安之的头:“安之是大哥哥,帮爸爸看着弟弟,别让他摔了好不好?”小安之用力点头,乖乖地站在弟弟身边,小手轻轻扶着展示柜的边缘。
“这是爸爸的兵器哦。”沈砚轻声对孩子们说,声音温柔得不像平时,“以前爸爸用它保护别人,现在爸爸用它保护你们。”
小元瑾似懂非懂,转过头对着沈砚咧嘴一笑,又转回去继续摸玻璃,嘴里软糯地喊着“爸爸……兵器……”。乐之和悦之也凑了过来,围着展示柜好奇地打量,悦之拉着小安之的衣角问:“哥哥,这个能打坏蛋吗?”小安之挺起小胸脯,学着沈砚的样子说:“能!爸爸说会保护我们!”
客厅里的灯光温柔,孩子们围着展示柜叽叽喳喳,家人们坐在一旁看着,脸上满是笑意。火锅的余温还未散去,身为“大哥哥”的小安之护着弟弟妹妹,稚童的好奇撞进神兵的凌厉,竟生出一种格外温馨的画面——这便是沈砚想要守护的一切,烟火气包裹着牵挂,安稳中藏着力量,平凡的日子里满是细碎的幸福。
小元瑾挣脱开张清鸢的手,迈着还不太稳的小短腿,一路踉跄着扑向客厅角落的武器架。那柄凤翅镏金镋就矗立在架子中央,镏金的镗杆笔直挺拔,顶端的凤翅镗头张开,雕刻的纹路在灯光下泛着冷润的光泽,几十斤的重量稳稳扎根,透着长兵器独有的威风与凌厉,比沈砚还要高出小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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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踮着脚尖,小身子贴在武器架上,小手刚好够到镗杆的下半部分,冰凉坚硬的触感传来,让他眼睛一亮,立刻用小手掌紧紧抱住。小家伙力气不大,抱不住粗实的镗杆,就用小指头抠着上面的雕刻纹路,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顶端的凤翅,连呼吸都放得轻轻的,像是在端详什么稀世珍宝。
沈砚走过去,弯腰扶住他摇晃的小身子,指尖刚碰到孩子柔软的后背,一段尘封的记忆就猛地涌了上来——小元瑾满月那天,家里办抓阄宴,他特意把这柄凤翅镏金镋靠在客厅的立柱旁,想着让这征战多年的老伙计也沾沾喜气,压根没打算放进抓阄的物件里。
那天红绸铺就的长桌上,笔墨纸砚、金银铜钱、拨浪鼓、绘本画册摆得满满当当,连程月瑶准备的小算盘都擦得锃亮。可小元瑾被奶娘抱到桌前时,却一眼越过了所有色彩鲜艳、声音清脆的东西,小脑袋扭着,直直望向立柱旁的凤翅镏金镋。他在奶娘怀里挣了又挣,最后干脆滑到地上,膝盖蹭着红绸,跌跌撞撞地朝着那柄高大的兵器爬去。
当时所有人都惊呆了,沈薇笑着喊:“这孩子怎么不看好玩的,偏要凑去那又高又沉的兵器跟前?”沈砚也觉得新奇,刚想伸手把他抱回来,却见小元瑾已经爬到了兵器旁,小小的手刚好握住镗杆的底部,攥得紧紧的,小指头抠进纹路里,任凭奶娘怎么哄都不肯松手。
那镗杆粗实,小元瑾的手根本握不过来,可他就是死攥着不放,小脸憋得通红,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是握住了什么能给她安全感的东西。最后还是沈砚上前,轻轻托住镗杆的重量,怕压到孩子的小手,小元瑾才松了手,却依旧趴在兵器旁,仰头盯着凤翅镗头,不肯移开视线。
当时大家只当是巧合,笑说这孩子“天生带股刚劲”,沈砚也只当是孩童无意间的偏爱,没往深处想。可此刻看着眼前的小元瑾,他抱着镗杆,眼神专注得不像个两岁的孩子,那份执着,竟和满月时一模一样,甚至更甚。
“这小家伙……”沈砚的心跳莫名快了几分,目光落在儿子攥着镗杆的小手上,那小手的姿势,和当年握住镗杆底部时如出一辙,“难道从满月抓阄那天起,就不是巧合?”
小元瑾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视,转过头来,对着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露出两颗刚冒尖的小乳牙,小手却依旧没松开镗杆,还对着顶端的凤翅咿呀喊了一声:“爸爸……翅翅……”
这一声喊,让沈砚心里的那个念头愈清晰——这孩子,好像真的对这些兵器有着不一样的执念。别的孩子看到这么高大冷硬的物件会害怕,会哭闹,可小元瑾却一次次被吸引,从满月时爬去握镗杆底部,到如今踮脚抱住镗杆不肯走,这份喜爱,绝不是一时兴起。
“难道以后想要继承自己的这些东西?”沈砚的目光掠过武器架上的其他兵器,长刀、长枪整齐排列,每一件都沾过硝烟,刻着故事。他从未刻意引导过小元瑾接触这些,甚至特意把兵器放在角落,叮嘱过孩子们不要靠近,可这小家伙,却像是天生就对这些东西有着敏锐的感知。
一个更大胆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难不成……这孩子以后还会成武将?”
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愣了愣,他看着小元瑾又转回去,小脑袋仰着,努力想看清凤翅的纹路,那认真的模样,像极了当年他在军营里擦拭兵器、研究招式时的样子。他甚至能想象到,等小元瑾长大,握住这柄凤翅镏金镋,身姿挺拔地站在战场上的模样。
“沈砚,小心点,别让他磕着。”张清鸢走过来,看着小元瑾紧紧抱着镗杆,轻声叮嘱,“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喜欢这兵器,看了半天都不肯挪窝。”
沈砚回过神,伸手轻轻护住小元瑾的头顶,避免他撞到武器架,嘴角却忍不住带上一丝笑意:“没事,让他看看吧。”他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那只是一种不确定的感觉,带着几分期待,又有些不敢置信。他更希望孩子们能平安顺遂,远离沙场硝烟,可小元瑾眼底的热爱,又让他不忍打断。
小安之作为只大两个小时的大哥哥,一直守在弟弟身边,见小元瑾抱得认真,也学着他的样子,伸出小手轻轻搭在镗杆上,小眉头皱着,像是在感受兵器的重量:“弟弟,这是爸爸的大兵器,很重对不对?爸爸能举起来吗?”
乐之和悦之也跑了过来,姐妹俩围着武器架转了一圈,悦之拉着小安之的衣角,怯生生地问:“哥哥,这个会咬手吗?”小安之挺起小胸脯,大声说:“不会!爸爸说这是保护我们的,不会咬手!”
楚昭雪举着手机,把这一幕拍了下来,笑着说:“咱们家小元瑾真是个小特例,别的孩子喜欢毛绒玩具,他偏偏喜欢爸爸的长兵器,以后不会真要当小武将吧?”
这话正好说到了沈砚的心坎里,他看着小元瑾专注的小眼神,心里的不确定渐渐被一种柔软的期待取代。不管这孩子以后想做什么,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想继承这些兵器,是不是真的要走上武将的道路,只要是他喜欢的,只要他能平安快乐,自己都会全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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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客厅里的嬉闹声渐渐小了些,张清鸢轻轻掰开小元瑾的小手,把他抱了起来。小家伙还不甘心地伸着小手,朝着凤翅镏金镋的方向挥舞,小嘴里念叨着“翅翅……还要……”,小眼神里满是不舍。
沈砚看着他的背影,又转头望向武器架上的凤翅镏金镋,镗杆上还留着小元瑾小手的温度,镏金光泽在灯光下流转,像是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也像是在期待着未来的传承。他轻轻笑了笑——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吧。
第二天早饭过后,阳光暖融融地裹着别墅庭院,梧桐叶筛下细碎的光影,空气中飘着青草的清新气息。
小安之作为家里的长子,刚放下碗筷就主动收拾起自己的小碗,动作利落又稳重。他擦了擦嘴,转身对着弟弟妹妹们扬了扬小下巴:“我带你们去看马!元瑾还小,我牵着你;乐之、悦之,你们跟在我后面,别跑太快。”说着就走到小元瑾身边,小心翼翼地牵起弟弟的小手——小元瑾还走不太稳,他就放慢脚步,耐心地等着,时不时弯腰扶一下弟弟摇晃的身子。
“好耶!看马马去!”乐之和悦之欢呼着跟在后面,小安之回头叮嘱:“别吵,马会受惊的。”两个妹妹立刻捂住嘴,乖乖地点点头,跟着哥哥的脚步往庭院西侧的马厩走去。沈砚、张清鸢他们笑着跟在后面,看着小安之像个小大人似的照顾弟弟妹妹,眼里满是欣慰。
马厩收拾得干净整洁,赤焰火龙驹正低头慢条斯理地吃着草料,浑身赤红色的鬃毛像燃着的火焰,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听到脚步声,它抬起头打了个响鼻,琥珀色的眼睛扫过众人,性子依旧温顺,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小安之停下脚步,先回头确认弟弟妹妹都跟上来了,才转过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朝着火龙驹的脖子探去。他动作轻柔,带着长子的稳重,生怕惊扰了这匹神骏的马。火龙驹只是微微偏了偏头,甩了甩鬃毛,继续低头啃着草,连耳朵都没动一下,对这位小长子的亲近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