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装玉简的布袋子冲回甲字九号洞府时,日头刚过晌午。
刚推开门,叶凡就抬手往石壁上的阵眼按——
玉色的阵纹“嗡”地亮起来,淡青色的光裹着洞府,把瀑布的“哗哗”声都挡出去大半,连空气都显得更静了。
“先练流云步。”他把布袋子往玉桌上一扔,摸出刻着“流云步”的玉简,指尖捏着冰凉的玉简,心里有点紧。
深吸口气,神识慢慢钻进去。
刚触到玉简,眼前就晃出片虚影——
不是文字,是好几个穿灰袍的人影,在方寸之地挪着步子,快的时候像一阵风,慢的时候又跟飘着的云似的,脚底板沾地都没声,转着转着就没影了。
“云无常势,步无定形,心随意动,身化流云……”
心法口诀跟着飘进脑子里,叶凡下意识念出声,念到第三遍的时候,识海里的混沌衍化鼎突然“咯噔”震了下。
鼎身转起来,混沌气裹着冒出好几个小光人,跟学样似的,也在鼎里挪步子——有的步子迈大了,光人晃了晃倒了;有的切换太快,腿跟胳膊缠到一起;慢慢的,不对的步子都被混沌气裹住消掉,剩下的都是最顺的走位。
“这神鼎也太给力了吧!”叶凡心里暗爽。
不用自己一点点试错,神鼎直接把精髓筛出来了。
也就半个时辰,鼎里的小光人已经能跟玉简里的虚影学得有模有样。
叶凡赶紧站起身,往洞府中间的演武场走。
演武场铺着青石板,角落摆着几个石桩,是之前住这儿的弟子留下的。
他试着按神鼎推演的步子迈出去——
第一步还踩错了,脚脖子崴了下,疼得他龇牙;第二步调整过来,身子还是有点僵;等到第十步,混沌气在识海里轻轻推了他一下,他下意识转了个身,刚好避开想象中身后的攻击。
“成了!”
叶凡眼睛亮了,接着练。
身影慢慢变得模糊,青石板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轻,到最后,只能看见道道残影在演武场里飘,跟风吹动的云似的,连衣角扫过空气都没声——流云步小成了!
他停下来,甩了甩有点酸的腿,摸出块中品灵石捏在手里,补了点灵气:“歇会儿,再练崩山拳。”
拿起刻着“崩山拳”的玉简,神识刚探进去,就感觉到一股刚猛的气息——跟流云步的飘不一样,这拳法的口诀读着就带劲:“势如累卵,聚于拳锋,意与力合,崩山裂石!”
混沌衍化鼎又转起来,这次鼎里的小光人都攥着拳头,胳膊上的“肌肉”鼓起来,一拳拳往虚拟的石桩上砸。
神鼎推演得更细——哪里该收腰,哪里该拧胯,气血该往胳膊上聚多少,连出拳时呼气的节奏都标得清清楚楚。
叶凡走到石桩前,活动了下手腕,按着头里的推演出拳。
第一拳打在石桩上,“嘭”的一声,手都麻了,石桩连个印子都没有。
“不对,劲儿没聚到拳锋上。”他皱了皱眉,回忆着小光人的动作,再出拳时,刻意收了收腰。
“嘭!”
这次拳锋有点紧,但还是散了,石桩表面就掉了点灰。
混沌气在识海里晃了晃,小光人又演示了遍——原来出拳瞬间,得把精神意志也压进去,跟气血拧成一股绳。
叶凡深吸一口气,盯着石桩,心里想着“崩山”的劲儿,胳膊上的肌肉瞬间虬结起来,气血“咚咚”往拳头上涌。
“轰!”
一拳砸下去,空气都出“啵”的爆鸣。
再看石桩——表面裂了好几道细缝,从拳印往四周爬,跟蜘蛛网似的。
“成了!”他兴奋地甩了甩胳膊,虽然离“崩山”差远了,但这穿透力,比之前的星辰拳强多了。
接下来三天,叶凡几乎没合眼。
白天练流云步,在演武场里绕着石桩飘,练到脚步能跟着风的方向变;晚上练崩山拳,对着石桩一拳拳砸,直到拳锋能把石桩砸出浅坑。
饿了就啃点灵米糕,渴了喝口灵泉水,灵气不够了就掏块中品灵石补。
第三天傍晚,他最后一次演示——
身影一晃,就飘到石桩后面,是流云步;接着转身一拳,“轰”的一声,石桩上的裂缝又深了点,是崩山拳。
两套武技切换自如,没半点生涩。
叶凡收拳站定,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眼里的光特别亮。
“现在再遇到屠刚那样的灵王境中期,我不用靠偷袭,正面也能打赢。”
他攥了攥拳头,能感觉到胳膊里的力气比之前更凝实,脚步也更轻了。
只是不知道,这刚练熟的两门武技,要是遇到更强的对手,比如灵王境后期,又能挥出多大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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