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蒙着绿锈,擦净后能看见背面刻着的声波图谱,与社区广场舞音箱的频谱图惊人地相似。
“他在模仿赵队的研究。”李小明突然按住诸葛铁牛的手腕,指向铜镜边缘的刻字,“这是特调局的加密符号,翻译过来是‘凤凰’。
赵队牺牲前执行的最后一个任务代号。”
二楼的楼梯是用整根楠竹剖开制成的,踩上去出空洞的“咚咚”声,像敲在空心的骨头里。
走廊的墙壁上挂着幅褪色的合影,七个穿白大褂的人站在实验室前,最左边的年轻人胸前别着“司马玉”的铭牌,手里的竹制试管上贴着“”的标签。
那是老周的工号。
“这间是司马玉的办公室。”李小明推开走廊尽头的房门,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
房间中央的竹制书案上,焚香炉里的灰烬还保持着锥形,旁边堆着几本线装书,其中《声波污染防治》的扉页上,有赵胜男的签名,字迹被指甲划得模糊。
书案的暗格里,藏着个绣着竹纹的锦囊。
诸葛铁牛打开锦囊,里面掉出枚特调局徽章,编号“o”在光线下闪着冷光,背面贴着片干枯的银杏叶,叶脉纹路组成“守节”二字。
这是赵胜男牺牲前刻在怀表内侧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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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过这里。”李小明的声音有些颤,他从徽章的别针孔里抽出卷更细的竹简,“这是赵队的调查日志。”
竹简上的字迹娟秀却有力,记录着她潜入实验室的经过。
“五月初三,夜。司马玉在竹节中植入微型射器,利用广场舞音乐传播次声波。核心频率锁定在《最炫民族风》的贝斯声部,波长与人类脑电波a波共振……”
日志的最后,赵胜男画了个简笔画。
三座竹楼呈品字形排列,中间的楼阁房梁上标着个五角星。
诸葛铁牛抬头望向天花板,现房梁的连接处有块竹板颜色略浅,边缘的缝隙里露出根红色的线。
李小明搬来竹制梯子,爬到房梁处时,现那块活动竹板上刻着“归一”二字。
熵增教派的暗号。
他用力一推,竹板应声而落,露出里面的金属装置。
射器被伪装成支撑柱的形状,表面缠着细密的铜丝,像血管一样连接着十几个微型喇叭,喇叭口对准社区广场的方向。
“这就是最后的杀器。”诸葛铁牛接过李小明递下来的装置,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时,“和谐契约”卡突然烫,“它能接收科技园的信号,通过竹楼的回声放大次声波,覆盖整个社区。”
射器的底座刻着复杂的齿轮,其中一个齿轮的齿牙上,卡着半张照片。
赵胜男穿着作训服,正往竹楼的方向张望,背景里的塔吊编号被雨水洇成了蓝色。
李小明认出那是三年前科技园施工时的场景,当时赵胜男伪装成建筑工人潜入调查。
“启动开关在齿轮组后面。”李小明拆开底座,露出个红色的按钮,“但核心部件被替换过。这是赵队的徽章熔铸成的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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