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啊,你看这个。”
张大爷的手抖得厉害,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块黑的槐花糕,“这是胜男去年给我的,说关键时刻能救命……”
李小明突然明白过来。张大爷每天往修表铺送糖糕,其实是在传递信息。
孙二楞子的司机挖竹子,是想找回藏在竹节里的菌液样本。
就连老马手里的破表,表盖内侧的“熵”字都是用菌液写的
——在紫外线照射下能显出仓库的坐标。
月光爬上修表铺的窗棂时,李小明还在刻那块石碑。
石碑是用科技园废墟里的竹化石做的,上面的“空,是为了盛满阳光”被凿得很深,刻痕里填着金粉,是诸葛铁牛用和谐能量凝聚的。
王翠花带着富贵的项圈走进来。
这只京巴犬的项圈上还沾着菌液,却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是李小明用银杏汁泡过的。她把项圈挂在最粗的那棵竹子上,项圈上的铃铛在风里晃出细碎的响。
“明天广场舞队要在这儿排练。”
王翠花往竹篮里摆了些新蒸的槐花糕,“李大芬说要跳《山河图》,加了段新动作,说是像竹子拔节……”
李小明的目光落在窗外的竹林。
最角落那棵竹子下,泥土已经被重新填好,上面摆着块小木牌,写着“老马”
——那个司机最后冲进火海销毁菌液样本时,手里还攥着张全家福,照片上的孩子戴着和富贵一样的铃铛。
修表铺的挂钟敲响十下时,诸葛铁牛带着个竹制灯笼走进来。
灯笼的纱面上画着群跳广场舞的老人,领头的那个举着把红扇,扇面上的“和谐”二字在烛光里闪着暖光。
“特调局的人走了。”
诸葛铁牛把灯笼挂在梁上,“孙二楞子招了,说司马金元在码头还有批菌液罐头。”
李小明没接话,指尖在赵胜男的竹笛上轻轻摩挲。
笛膜突然微微颤动,出极轻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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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声波共振的迹象,说明附近还有菌液。
他抬头看向窗外,月光下的竹林里,有片竹叶正在无风自动,叶脉的纹路在地上拼出个极小的“”字。
后半夜的露水打湿了竹篱笆。
李小明披着赵胜男的旧大衣坐在修表铺门口,手里转着那串竹制手串。
每转一圈,手串就出“咔嗒”的轻响,和疗养院的竹制节拍器完全同步。
远处传来狗吠声,是王翠花家的新狗
——这只流浪狗上周在废品站咬过老马的裤腿,现在成了社区的巡逻犬。
李小明起身时,后腰的旧伤又开始疼,他扶着竹篱笆往前走,看见那棵刻着“”字的竹子下有团黑影。
是孙二楞子的司机老马。
这人没死,只是被烧伤了半边脸,此刻正用手刨着泥土,指甲缝里全是血。
他怀里抱着个竹制饭盒,打开后里面是半块霉的槐花糕,上面插着根竹制牙签
——牙签上的菌液在月光下泛着荧光。
“李师傅……”老马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我儿子……在码头仓库……他们用他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