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瓜湾。”文向好?知道?祝亦年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于是报出地?址。
到了一早预约好?房东的唐楼,文向好?不大想?祝亦年还花时间陪她看房子,一个?转身还未说话?,只是和祝亦年对视上,祝亦年便知文向好?的意思。
“我先走?了。”祝亦年面上无什么表情?,似仍在刚才不是争吵的对话?的余韵中,“如果搞掂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文向好?应了声。
接下来文向好?大半天都在土瓜湾附近看房,这一带离街市很近,通勤和解决三餐都很方便。
只不过这个?月份已经太晚,很多房已经出租给来曼港留学的学生,剩下的要么租金太贵且要一次□□长期租,要么设施环境太过陈旧。
文向好?走?了大半天也?未选出心水的出租屋,加之一直在思索适才和祝亦年的对话?,弄得有些身心俱疲,打算先回酒店,明天再去看看其他地?区的房子。
走?在街道?,文向好?觉得一阵散不去的闷热,抬头一看,果然突然一声惊雷,随之天空如泼水般下起大雨。
文向好?只能匆匆先走?去屋檐下躲雨。
看着?愈发暗的天色,文向好?思索着?给祝亦年打个?电话?知会一声,说租房的事搞掂得七七八八,让其安心。
可刚把电话?拨通,还未接起,文向好?面前?已忽然停下一辆轿车。
“阿好?。”
祝亦年摇下车窗,对文向好?露出举着?手机接电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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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好:朋友有朋友的界限
小年:噢(配合)……不对(打破)
床垫不宣的亲密
傍晚的土瓜湾仍前一刻挂着晚霞,下一刻就乌云密布下起大雨,不讲道理的雨泼在地面,让文向好的鞋面都?被打湿。
文向好却顾不得后退,看着缓缓摇上车窗后被隐没的祝亦年的面庞,还未来得及让心脏平缓下来,就听到?车门?嗒地一声被打开。
文向好霎时有些怕祝亦年又?像那天一样直接淋雨走过来,帆布鞋擦在地面发出细微的声响,文向好正要?向前迎去,但?只不过一倾身,就看见祝亦年撑着伞下车。
雨帘中祝亦年脆生生的脸重新在眼前明晰,文向好松了口气,重新躲在檐下,怎知祝亦年却一个伸手,不顾雨一下把腕表淋湿,一下子把文向好拉到?伞下。
文向好的耳畔瞬时充满雨点打在伞面的噼啪声,连绵不断,全然?盖过胸膛的心跳声,让文向好得以将一片空白而带来的紧张抛之脑后。
“……我正想打电话给你。”文向好如是说?,然?后挂掉多此一举的电话。
祝亦年也?跟在文向好后面挂断电话,不过身形不动,就这样拉着文向好站在雨里。
“搞定了吗?”伞外面的雨声太吵,风吹得猛烈,祝亦年不得不凑近文向好的耳畔讲话。
周遭都?是冷雨,唯有耳畔有一点温热,文向好不得不觉耳边一麻,什么托辞都?忘得差不多,只把真实状况交代:“……没有。”
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文向好连忙拉住祝亦年的手,把人拉到?屋檐下,直到?两人不被风雨包裹,才暗松一口气。
“吃饭吗?”祝亦年勾唇,稍仰着头时眉眼比平时更弯,似是被雨水浸软般,和刚刚在车上的执拗模样大相径庭。
文向好不得不在那眉眼停留多几眼,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不自觉点头。
其实文向好本意就不想同祝亦年在这件小事上就闹得这么难看,原则是一回事,情?感又?是另一回事。
“要?不要?去冰室?”文向好侧着身,现出身后的冰室招牌,似是早已准备好一般,“我请。”
祝亦年果然?挪开目光看向招牌,然?后拉起文向好的手,等推开玻璃门?才往后侧头嗯了声。
冰室内没有空调,风扇悠悠转着,吹拂着还未被雨水打湿的闷热空气,文向好觉得祝亦年拉得有些久了,两人的手心拢着比周遭还要?潮热的空气。
于是文向好很快放开,若无其事地指着贴在壁上的餐牌,眼波流转不知几多回,才偏头问祝亦年:“你想吃什么?”
“西多士,菠萝冰,餐蛋面。”祝亦年一列一列看着,然?后对文向好点单,讲到?餐蛋面时忽的一停,似有话未讲完。
“要?全熟蛋。”祝亦年转过头,特意对文向好讲。
此番一提,文向好忽然?回忆起到?曼港的第一天吃的也?是蛋面,只不过那时面里的是两人都?不爱吃的溏心蛋。
冰室的老板先将点好的炼奶西多士端上来。
文向好知道祝亦年喜欢吃甜,将西多士推到?祝亦年面前。
祝亦年垂眸拿起叉子,将一块西多士叉住,在炼奶上翻来滚去才举起来,可却不是放在自己嘴边,而是向前递给文向好。
“你先吃。”祝亦年看见文向好下意识吃惊地往后靠,没有再往其唇边靠近,而是要?往碟边一放。
“我还不……”文向好话未说?完,肚子突然?想起一阵低低的叫唤,打断这经不起推敲的托辞。
文向好和祝亦年面面相觑,然?后先一步收回目光,拿起叉子将那块沾满炼奶的西多士塞入口中,低头沉默咬着。
甜腻的炼奶包裹着有些酥脆的面包表面,在口腔中与唇舌纠缠着,仿佛缠绕不开的毛线。
祝亦年半阖着眼默默盯着文向好鼓起的腮帮子还有沾了点炼奶的嘴唇,拿起叉子,却不叉一块西多士,而是直接放在齿边咬住,再用舌尖卷走残留的炼奶。